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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现代习惯了简笔字和硬笔书写,一写毛笔字确实会有这些毛病,虽然朱明在现代也是一手破字。
这天,朱明又被林夫子留堂了,夫子用看榆木疙瘩的目光瞪着朱明,斥道:“朱明,你看看你这字,像话吗?我看你家过年都不用买符了,把你这字往门上一贴,我看哪个鬼敢进你家门。”
朱明垂着脑袋,看着一副老实样,却还忍不住小小反驳一下:“夫子,子不语怪力乱神。”
林夫子一时语塞,羞恼道:“你倒是能言善辩,你哪学的《论语》,这我可没有教。”
朱明弱弱道:“我看到您桌上有,就拿起来看了。”
林夫子对朱明就是又爱又恨,才来学了一个多月,就能自己看《论语》,能理解句意,还能在日常运用。
林夫子摆摆手:“你走吧,明天再写五张大字。”
朱明可怜巴巴:“夫子,我年纪小手软,拿不稳笔,三张行吗?”
林夫子怒了:“你还跟我讨价还价,行,写十张!”
朱明当即不敢说话,夹着尾巴灰溜溜地跑了,远远地传来一句“五张就五张”。
林夫子抬起茶盏抿了一口,压压火气,转念心里却又止不住地惋惜,这等天资,为何不是生作男儿?
朱明不知道他的心里活动,要是知道了准呸他一句,老迂腐!
也因为朱明这一手破字,老朱家纸笔墨水消费直线上升,连杨高梅这目不识丁的大龄农村妇女都能嘀咕两句,朱明字丑废纸。
饭桌上,朱明小小的人捧着一个大碗,吃面吃得正香。
大伯朱立海咳了两下,说道:“今天去镇上送衣柜,我到书肆又买了些纸墨。”
此话一出,众人都有点想笑,自从朱明上学,家里不知添了几次纸墨。
二伯母陈氏挪揄道:“咱们家的小神童明娘,这下可被写字难住了。”众人也哈哈笑起来。
本来兄妹六人一块上学的,刚学写字,大家水平都差不多,写了一个月,其他几人不说多好,但起码甩开朱明没啥问题。特别是朱明亲姐朱星,那一手字,林夫子看了都连连直夸,“笔迹虽稚嫩,但依稀可见风骨。”
朱明被调侃了几句,也有点憋气,脸蛋红红的,不服气地嚷道:“你们自己来写也指不定写成啥样呢?这就来笑话我,二伯母,你也来学写字,我要和你比比。”接着环视一周,把笑的人点出来,“祖母、大伯母、娘、大姐二姐,你们也写,哼哼,到时候我也笑话你们。”
这话把几个女人说得面面相觑,大伯母李氏柔声说道:“明娘,我们没有笑话你的意思,你好好练字,肯定能写好的。”
朱明反驳道:“我不管,反正你们笑了,你们就得学,不然你们就是合伙欺负我。”
朱立平笑道:“明娘,我也笑了,你怎么不跟我比比?”
朱明的大眼睛上下扫了朱立平两眼,故作鄙夷地说道:“二伯,你都学会写字多少年了,你真的要跟我这个学了一个月的小孩比吗?”说完还继续瞅瞅其他男人。
几人被朱明的小眼神一扫,纷纷中枪,没说话了。
陈氏说:“明娘,我们可有活要干,没时间习字,我们以后不说你便是。”
朱明霸道开口:“不行!你们要学,我放学回来会教你们的,还有哥哥姐姐,我们六个人呢,还教不过来吗,一天学一个字也得学。”
几人没想到就一句玩笑话也能引火上身,被朱明抓住小辫子反将一军,她已经打定主意了,要是不听她的,肯定又有得磨。
纷纷无奈应下,但无奈中也夹杂了几分不知名的期待,毕竟村里女人,能识字的有几个?
朱明:“这事就这么定了,大伯你下次再多买点纸墨回来。”
听到朱明的指挥,朱立海下意识点点头,丝毫没觉得一个一个长辈被小孩子指挥有什么不对劲。其实自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