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
只见周道文正站在铺满瓦片的房顶上,他半弯着腰,一只手上还拎着一块黑乎乎的瓦片。
沈宜心口一颤,老天,怎么爬那么高!万一摔下来可怎么得了?你一个老头子,知不知道摔一跤会出人命哒?
陈随也不赞同地沉着脸,抬高了声音说:“周老伯,怎么爬那么高啊,这屋顶湿滑,万一摔了怎么办?”
“没事儿没事儿!”周道文笑呵呵地摆摆手,“就捡个瓦,哪里就能摔了,都习惯了。”
“这回下雨,才晓得好多地方都漏雨了,这瓦片久了就得捡捡,不然啊,下雨天可有得受了。”
他说着,弯腰把手上的瓦片排进了层层瓦片间,又垂着头细细用手捣鼓了一下。
沈宜扫了一眼黑乎乎的屋顶瓦片,上面的瓦缝还堆积着一层层厚实的落叶。
他心道,就这破房子,还捡什么瓦啊,再捡,那雨下大了还不是要漏雨。
他打量着这已经有些年头的老房子,心道,还是得重新修葺一下。
修个楼房也不错。就他刚才在车上的时候,看到路边上人家修建的两层小洋楼,又亮堂又漂亮啊。就蛮适合的。
周道文把瓦片拾掇好,就站起了身,半躬着腰往屋檐边走过来,那里正靠着一根长长的梯子。
周文斌把东西放下后又走了出来,见状,立刻过去把梯子紧紧紧扶住。
沈宜和陈随都仰着脖子,心惊胆战地瞅着慢慢在瓦片上移动的周道文。
大概是才下了雨,瓦片还比较湿滑。周道文突然一个趔趄,瓦片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他挥动着手脚也差点从屋顶上滑了下来。
吓得地上的几人心跳都差点停滞了。
周道文半蹲着稳住了身形,脸色也有些泛白,他轻笑道:“有点滑,没事儿,马上就要下来了......”
"爸,你小心着点,都让你别上去了,你偏上去。"周文斌显然也有些吓到了。
周道文闻言轻斥了一声,“你懂个啥,我不上来难道你上来吗?你会捡瓦吗?”
“我怎么不会?不就是捡瓦吗,有什么难的?”周文斌语气有些不屑。
周道文哼了一声,扒着梯子小心地爬了下来。
众人见他安全着地了,这才放下了提着的心。
“你说的轻巧,这捡瓦看着容易,其实里面的门道多着呢,不然为啥还有专门的捡瓦人?过去的时候咱们请捡瓦人来捡瓦还得好几十块一天呢,还得包吃饭,你以为这钱那么好挣啊!”周道文瞪了周文斌一眼。
周文斌撇着嘴把梯子扛了下来,看起来还是不太服气。
周道文也懒得搭理他,他笑呵呵地看着陈随说:“陈警官,快屋里坐,我这先去洗个手......”
沈宜抬头瞅了他一眼,他那双本就粗厉的手粘上了瓦片上的青苔黑泥,更是显得黢黑没眼看。
他走到院子旁边的水桶里洗了洗手,这才转回来。
几人客客气气地进到了堂屋坐下,于婆婆擦着手也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她身上还黏着几根细碎的干柴。
周星海抱着大公鸡坐到了竹板床上,拿起旁边的布巾仔细地给他擦着爪子。
几人打了招呼,陈随就开始说起了来意。
沈宜一听,立刻坐正了身体,得意地仰头挺胸起来。怎么样,厉害吧,他可是有史以来第一只拥有铁饭碗的鸡!
他眯着眼,等着众人的夸赞和惊叹。
谁知等了半晌,屋子里都静悄悄的,大家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心里一愣,忍不住又睁开了眼睛看过去。
却刚好看到两个老人抿着唇沉默着。
再看周文斌,也是紧紧地拧着眉,微微低着头,半晌没有说话。
沈宜眨眨眼,怎么了?为什么大家看起来好像不是很开心啊?
陈随好像早已经预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