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解,但我有过治疗各种伤者的经验,车祸的伤势不算什么。”
巫红芩说的是真话,但在齐长仲听来就是胡言乱语。
他撇嘴道:“看不出来,吴小姐以前是军医?”
连车祸都“不算什么”,那她以前都接受的是些什么病人?
巫红芩没对他的嘲讽作出回应,齐长仲讨了个没趣道:“实话和你说吧,吴小姐。”
“我爸他估计这两天就要不行了,叫你来也只是碰碰运气。如果你来,是想加快他的死亡,那我劝你最好现在就放弃。”
他这话说得随意,但巫红芩一向对别人的情感很敏感,知他不过是强忍悲痛。
“你不必难过,”巫红芩实话实说,“有我在,他不会有事。”
她表现得太过自信,齐长仲忽略了前半句话,无语道:“吴小姐实在自信。”
“有这种自信是最好的,那我们谈谈报酬……”齐长仲说到一半,手机铃声就打断了他。
他皱眉接起电话,片刻后神色大变:“我就相信你一次,吴小姐跟我走吧。”
说是走,其实他已经跑在前面了。
巫红芩今天穿的鞋跟不算太高,勉强能跟上他的步子。
她能猜到,刚刚那个电话应该是说病人伤势恶化。
虽然神明能让死者复生,但她只是有一小部分力量,对死者毫无办法,最多是与死者沟通几句。
两人到得不算迟,齐父尚有一口气在。
他见齐长仲来了,眼神亮了亮,就听见和他一起进来的年轻女人开口:“还有救,你们先出去!”
齐长仲一句话都没反驳,拉着屋内的其他人就走,还顺带帮忙带上了门。
巫红芩上前几步,握住齐父的手腕。
齐父瞪大眼睛,似乎想说点什么,但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他的伤势确实不轻,巫红芩的神力灌入得太猛,他一下子没承受住就晕了过去。
待到神力在他全身上下洗礼一遍,巫红芩额头上已沁出冷汗了。
她用纸巾将冷汗擦去,稍微缓了几秒才打开病房门。
一打开就和齐长仲对上视线,他眉头紧拧,看起来像是一直等在门口。
“令尊没事了。”巫红芩道,“我相信齐先生的人品,等有空再商议报酬吧。”
她来得毫无预兆,一众齐家人完全没反应过来。
这会见她要走,都围上来拦住,一个赛一个紧张:“你刚刚在里面都做了什么?”“齐长仲叫你来干什么?”“你是谁?”
巫红芩有些疲惫,她扬声道:“齐先生,劳你解释了。”
齐长仲去探了探父亲的鼻息,发现气息平稳,也安心下来。
他一颗心放下,举止就更随意了,只是对巫红芩有种微不可查的感激。
他摆手斥退一干人:“今天真是多谢了,等家父情况稳定下来,我就找你商量后续事宜。”
旁边还有人在不满,他低斥一声闭嘴,那人就偃旗息鼓了。
齐长仲在齐家不算太得人心,他为人高傲,时不时惹人不快。但又手腕过人,深得齐父偏爱。
即使现在齐家人各有私心,对他诸多不服,但没有谁敢公开忤逆他的意见。
出于种种原因,齐长仲没送巫红芩太远,只是目送她离开,很快又进了病房。
巫红芩走出医院,拿出手机才注意到刚刚单颂光给她打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