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先告诉我,方才你是如何发觉那是青妖假扮的我?”
景初抬头望向夜初,凌乱的树影投在她的脸上反倒衬得她有些好看。
“简单。”
夜初干脆也席地而坐与她平视,从地上拽了一根草叼在嘴里悠悠道:
“我以前常和这些妖物打交道,青妖的身上有种特殊的味道,我打小鼻子就灵,一闻就闻出来了。”
“那你小子倒是挺聪明的啊。”
一个声音在夜初的头顶响起,夜初还来不及反映就在后脑勺挨了一记爆栗。
“你不讲武德!”
夜初一个前滚,鲤鱼打挺一跃而起,扭头单手捂着后脑勺高声抱怨道。
“你还不守时呢!”
代落双臂环胸白了夜初一眼,缓步走向坐在树下的景初。
景初见她走来连忙起身行了个礼,道:
“我叫景初,长淮巫女,此番来天梯赛是......”
“是替别人来的。”
代落见她吞吞吐吐一句话都要放慢了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便直接替她说了后半句。
“啊?”
这下倒是把景初懵住了,张着嘴巴一脸疑惑和惊讶。
“啊什么啊,我说的不对吗,你不是替别人来参加这天梯赛的?”
夜初算是服了这一个精明一个懵的对话,照她俩这样聊下去,怕是等别的宗门子弟都过了第五六层,他们仨还在这第一层辩驳。
“行了你们俩别在这一问一答了,路上有的是时间说话,再赶不上大部队,就凭咱们三个恐怕是很难过这些个关卡。”
听得夜初在一边抱着剑嚷嚷,代落也是个爽快人,二话不说便将景初一把拉了起来准备上路,可景初眼神闪烁,似乎还有话想说。
“我可以问问夜公子方才抱在怀里的剑叫什么名字吗?”
“十二时。”
夜初倒也没打算隐瞒,毕竟这把剑是她生前还是夜未央时自己铸的剑,除了她自己之外没有人知晓这把剑的存在。
世人皆知她夜未央没有灵根无法御剑,更何况这“十二时”寻常总门弟子拿去了就是一把斩妖剑,只有她夜未央的血抹于剑身才可以发挥出它真正的威力。
“他那就是个普通的斩妖剑,景姑娘若是想要,待咱们出了这通天梯你想要什么样的我带你去铺子里选。”
景初闻言浅浅一笑,朝着代落道了声谢,侧目看向夜初时眼神里明显多了几分警惕。
“啊对对对,我这就是个低端的铁剑罢了,淋了雨还会生锈呢!”
夜初那般敏感的人自是将景初的眼神捕捉,但还是装作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和着代落的话,仿佛自己的剑就是个从江湖货郎手里收来的普通东西似的。
四方殿。
庾泊际半躺在长椅上拿着一沓泛黄的纸在忽明忽暗的烛火下眯眼可劲儿地瞅。
“宗主!”
林茹火急火燎地从殿外跑进来,惹得庾泊际皱着眉头不情不愿地将那一沓纸放在桌上。
“何事如此慌张?”
林茹尽管着急,但还是行了一礼才开口道:
“昨夜有人偷偷进入了通天梯。”
庾泊际闻言面无波澜,反而笑林茹多心了。
“那通天梯可不是什么好去处,那人就算进了里面也未必能活着走出来,没有报名活着签订生死状的人,手中便也没有咱们的传送符,届时就算他过了第十层也没办法出来,除非......”
庾泊际摸着花白的长胡子若有所思地顿了顿道:
“除非那个外来者可以通过第十八层。”
“那可怎么办,宗主曾说过若有人能过了这通天梯的十八层就把無清宗副宗主的位置给他,这个人万一过了十八层那......”
“不可能,除了天南山那位奇才,至今还没有人能够从十八层活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