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一些自己的同窗。
兰烛在后台,知道他们说的“后来的那个人”是谁,她垂眸落在舞台对面的人,看着他们把崭新的戏服搬进来,把练习的家伙事都拿进来,三五个人满满当当的搬了两三趟。
乌紫苏扫过兰烛一眼,发现她只是看着,眼神里有很多东西,但始终流露出的表情却是微乎其微,她最后把眼神落在了兰烛带来的那杆左摇右晃垂落在屋子角落里有些发旧的白色缨枪,她走过去,把枪扶正,而后拍了拍兰烛的肩膀,示意她忍让。
海唐往后面的化妆间转了转,看上了兰烛已经收拾出来的那间,指挥者他们把东西往里搬。
“这是我的。”兰烛往前一步,挡在前面,她已经忍了很久了,舞台可以让,化妆间是刚刚乌紫苏特地留出来给她的,“你得分先来后到。”
“什么先来后到,吴团长说了,这个剧场,是专门为了我可以专心比赛而盘下来的,言下之意就是这儿的东西,我想用什么就用什么,你算那根葱啊。”
“来人啊,给我搬!”海唐招呼着站在台下的人,让他们把放在台边上的东西,搬到兰烛的化妆间去。
乌紫苏正要上前帮忙阻止,却没想到只是一个转身的瞬间,兰烛一个翻身飞到舞台,双手打开,虎口上握,右手推枪出左手虎口,飞枪穿过,只在瞬间。
飞快之间,她在舞台上定住身子,左手还稳稳端住那长枪的尾部,那红缨枪的枪头直直地指着舞台下刚刚还是冷嘲热讽的人的脖颈。
即便是仿制的舞台工具,但她出手的速度极快,一瞬间台下的人全身的汗骤然凝固在原地,一滴都不敢落下,怯怯地看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
兰烛直挺挺地举着道具枪,利落地置于身后,“我看你们今天,谁敢动!”
海唐一瞬间被兰烛如此快的速度惊到,她只不过是个靠身段和嗓音吃饭的青衣,这拿枪的狠劲和利落竟然不输训练几年的武旦,她有一瞬间的心里发毛,随即又意识到自己不能示弱,于是捡起手里的枪,手握枪柄,只能用更恶毒的话指了回去:“你吓唬谁呢!不要以为你在二爷那儿住了几天就把自己当根葱了,我今天把话放在这儿,这儿,我说了算。”
“海唐姑娘——”一旁许久不说话的乌紫苏开了口,“我劝您一句,这地儿,是王先生买给我的,本质上来说,是你在别人的地盘上撒野。”
海唐听了这话,看了看站在兰烛身边的乌紫苏,脸上的鄙夷之情都懒的掩盖,她扫了一圈眼神又落在兰烛身上:“乡野之人就是乡野之人,真没见识,不就是个被包养的过气演员,拿她当靠山,也够格?”
“瞧你这猖狂的样子——”海棠话还没说完,就被外面一阵清冷的声音打断。
兰烛循着声音看去,发现那槐京不眠不休的风雪天廊庭下,一身黑衣的江昱成半身依在老旧红门的斑驳岁月里,波澜不惊地淡淡开口:
“——那你认为,这槐京城,有我当靠山,够不够赶你出这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