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中,就算是白天,徐醒坐在马车里,也和往常一样躺平补觉,可能是太久没有外出了,这几日在外他一直睡得不太安稳。
贺肆洮自然纵着他,任他把自己大腿当枕头,还担心外头日光太盛他睡不着,用手替他掩着眼睛。
突然,规律摇晃着的马车一个颠簸,停了下来。
徐醒惊醒,拉下贺肆洮的手:“怎么了?”
马车外传来梁衡的声音:“门主,是魔教的人。”
贺肆洮皱眉,魔教的人未免过于嚣张了。
他正要说些什么,对面传来一道客气却张扬的声音。
“贺门主,许久不见,不如下车来我们好好聊聊?”
是魔教圣子,欧阳明月。
贺肆洮想了想,对徐醒道:“是欧阳明月,你待在车里,我去会会他。”
徐醒:“那门主小心。”
欧阳明月这个人常常不按常理行事,徐醒有些担心贺肆洮。
贺肆洮点头:“嗯,放心。”
说完,贺肆洮便下了马车。
……
两拨人寻了个小山坡上的凉亭,坐下谈话。
欧阳明月给贺肆洮倒了杯茶:“贺门主,别来无恙。”
贺肆洮没有喝他倒的茶,只是应付道:“确实好久不见。”
欧阳明月:“我是个粗人,就不拐弯抹角了,近期魔教的动荡贺门主应该也知道,先前遣人与门主商议,恐门主嫌我诚意不够,这次我亲自过来,希望贺门主重新考虑一下。”
欧阳明月本以为自己的势力足够抢回魔教的话语权,但这半年来,方黎那老女人的势力不断扩大,两边始终势均力敌,这让他有些急躁,便更想拉拢贺肆洮作为盟友了。
贺肆洮:“圣子客气了,我长唐门是做生意的,并无兴趣介入魔教内部纷争。”
欧阳明月:“如果我当上魔教教主,以后只要是长唐门的事,魔教定鼎力协助。”
贺肆洮看着远处连绵青山,没有回话,他心底并不信他。
和欧阳明月交易的代价,他上一世已经品尝过了。
徐醒在马车里等了好久都不见贺肆洮回来,忍不住从马车里钻出来,问旁边的长唐门弟子。
“门主呢?”
弟子仰头朝不远处的凉亭看去:“和魔教的人在上面谈话。”
徐醒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看到了贺肆洮,和坐在他对面的欧阳明月。
山坡上的人也注意到了马车上下来的人。
贺肆洮眉头一皱。
欧阳明月咧嘴一笑,语意不明道:“这位就是传说中的徐公子吧?门主果然好眼光。”
话音刚落,欧阳明月只觉眼前一花,下一瞬,便被贺肆洮掐着脖子抵在了亭柱上。
他动手得突然,魔教弟子看自家圣子被掐着脖子,下意识拔出剑来,梁衡便也出手,与欧阳明月带上来的人对峙。
凉亭里的形势山坡下的两拨人都看得一清二楚,一时间,气氛紧张起来。
欧阳明月不怕死地看着贺肆洮。
“贺门主的脾气不太好呀。”
贺肆洮掐着他脖子的手紧了紧,欧阳明月脸一下子涨红了,嘴角的笑却没有丝毫收敛。
两边对峙片刻,最终,贺肆洮松开了手。
众目睽睽之下杀死欧阳明月,只会给自己惹得一身腥。
“走。”
不再多言,贺肆洮带着梁衡,回到马车旁,一行人不再理会魔教的人,径自朝鸾鹤山的方向回。
“圣子,我们该怎么办?”魔教弟子请示欧阳明月。
欧阳明月摩挲着还隐隐作痛的脖子,看着绝尘而去的马车,笑道:“有意思,我找到贺肆洮的逆鳞了,先回吧。”
马车里,徐醒看着明显在生气的贺肆洮,小心翼翼问道:“门主,发生什么了?”
怎么谈得好好的,突然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