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肆洮没有回答他,只无声加重了动作,仿佛恨他,要将他彻底揉碎,又像爱他,想与他彻底合二为一。
徐醒抱紧他,亲吻他,不再压抑自己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叫着门主。
他们熟悉又陌生,亲近又疏远……
这样的他们,怎么成亲?
徐醒觉得,成亲这种事,一定是相爱的两个人双向选择,要和彼此度过一生。
但他和贺肆洮,显然不符合这个条件。
他不想和贺肆洮成亲。
如果贺肆洮不赶他走,他可以一直待在他身边。
如果贺肆洮希望他离开,他也可以马上消失。
这一场情。事过于放肆,晚间贺肆洮抱着徐醒回房间后,三味和四通收拾书房的狼藉时全程红着脸。
屋内,贺肆洮看着灯下徐醒沉沉睡去的脸,伸出手指,轻轻描摹他的轮廓。
“我怎么可能会伤你?”
翌日,徐醒睡到日上三竿爬起来,发现屋外一片安静,显然,那些工匠没有再来。
贺肆洮这是同意取消成亲大典了?
徐醒松了口气,也有些意外。
毕竟他印象里的贺肆洮一旦做了什么决定,绝不会轻易更改。
徐醒实在想不明白贺肆洮为什么突然要和自己成亲。
但想不明白他也不会钻牛角尖,想不明白就不想了,贺肆洮总有自己的考量,反正总不可能是因为他爱上他了吧?
他们才认识多久,贺肆洮或许爱“上”他,但是不可能这么短时间就爱上他。
他甚至不了解他。
徐醒觉得自己的推理十分合情合理,因此对拒绝和贺肆洮成亲一事没有丝毫愧疚,也不认为贺肆洮会因为自己的拒绝难过。
他可是贺肆洮,怎么会被这些情爱困扰。
然而,徐醒眼中不会被情爱困扰的贺肆洮,一早就去了合欢宗,拜访他的好友,合欢宗宗主重溪。
他到的时候,重溪还在床上睡着,弟子前来通报的时候,他才慢悠悠从男宠的怀里直起身来。
“贺肆洮?他来找我做什么?你先让他去前厅坐会儿,我收拾一下就来。”
贺肆洮喝着雨前龙井,心里却想着徐醒,不知道徐醒睡醒了没看到自己,会不会胡思乱想。
但他很快就又克制住自己不要想,徐醒根本没有那么在乎他!
“这是什么风把我们贺门主吹到我合欢宗来了?”
重溪人还没出现,拉长了的声音先一步传进前厅。
贺肆洮抬头,就见重溪穿得跟一只花蝴蝶似的,翩翩飞了进来。
重溪刚在主位上坐下,立刻有两个男宠上前为他捶腿捏肩。
他便仿佛没骨头一般,倚靠在其中一个男宠的肩上,目光朝贺肆洮投来。
贺肆洮:“有个疑问,想请你帮我解惑。”
“哦?”重溪直起身子,顿时来了精神。
他拍开为他捶腿的手,命令道:“你们下去。”
两个男宠立刻退下了。
厅里一时只剩下贺肆洮和重溪两人。
“要问什么?”重溪问。
贺肆洮轻皱起眉,沉吟片刻,才开口道:“为什么一个愿意和你有肌肤之亲的人,却不愿意和你成亲。”
重溪仿佛听到什么天方夜谭般,瞪圆了眼:“等等,贺肆洮,你终于破了童子身吗?哈哈哈哈哈……”
贺肆洮眼神锋利地看过来,但是重溪显然不怵他,直笑到肚子疼了才停下来。
“好吧好吧,本座很好奇那个人是谁啊,是谁呀?”重溪八卦地问。
贺肆洮放下茶杯:“我走了。”
见他转身就要走人,重溪连忙开口挽留:“别呀,我不问了还不行吗?不过贺门主你不行啊,上了床人家还不想和你成亲,不会是你床上功夫不好吧?”
贺肆洮背影僵了一下,离开的脚步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