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给你给你。真是让人头疼的磨人精。”白霖朝着白鸢的脑门儿戳了戳,无奈笑道。
只见她左手手心朝上一摊,掌上便出现了一块叠得整整齐齐的皮子,上面有着色泽白亮的毛发,堪称极品。
又竖起右掌,置于胸前。右手中指与无名指向下弯曲,大拇指的指腹放在两只弯曲手指的第一关节处。
心中喃喃道:“离身为凡,入身为狐。还予彼身,涂法相护。”
这就是白鸢的狐狸皮,此时已经解封,摊于空中。
说来也奇怪,白鸢这狐狸皮与其他狐狸不同。
她的周围都是青丘狐族,据她所知,身边的狐狸化为人身毛皮都是与身体连为一体的,灵力就储存在身体里。
而她的则不一样,她化作人形狐狸皮必然脱落,身上灵力又全在皮毛。
如果化为人形后,又没了皮毛,那她的身上将不会有一丁点儿灵力。
通常她的皮毛都放在储物袋里,但这也不太安全。
储物袋一旦丢失,没了皮毛,她这一生都别想再修炼了。
她那活泼的性子,一刻不得闲,有时候玩闹起来难免分心。
所以白霖总拘着她,在灵山狐狸洞里随便闹腾,就是极少准她下山。
狐狸洞待了几百年了,哪有山下凡间新鲜有趣。
因此白霖越是拘着她,她越是好奇心重,新鲜劲儿强,也就老往山下跑。
就因为偷跑下山这事儿,白霖没少罚她。
就像上次,一个人偷溜出去,拎了一袋子钱,找了个环境很是清幽的小倌儿坊。
叫了几个清秀讨喜的青倌儿,听了一段有趣的折子戏,上了几坛陈年的桃花酿,喝了个酩酊大醉。
醉了之后又想睡觉,换来换去,这床躺着总是不习惯,还是觉着狐狸洞里的玉床舒服。于是又晃晃悠悠,一步一踉跄地往回走。
某些醉了的人有些时候是没有脑子的,脑壳里已经灌了太多的水,哪有时间思考。
此时此刻的烂醉如泥的小狐狸白鸢就没想起来用灵力。
那怎么办呢?她只能凭着感觉走,不停地走啊走,也不知道方向对不对,离家还有多远。
直到两眼冒出来一圈儿星星,头一蒙,倒在了地上。
第二天晌午醒来,发现自己在一处林子里躺了一宿。手一摸,钱袋不见了,储物袋也不见了。
储物袋李放着她的皮毛,没了皮毛,她就与常人无异。
白鸢心下着急,把附近查了个遍,也扒了个遍,还是什么都没有找到。
这下心灰意冷,生无可恋,坐在地上哭了半天。
然后突然想着如果回到狐狸洞里,人多力量大,说不定就能把储物袋和皮毛给找回来。
有了这个想法,就又增加了些希望,于是朝着灵山方向走去。
身上又没有银钱,雇不了马和马车,只能徒步走回去。
这一走,就走了三天。
到了山脚又往山上走去,在山上怎么都找不到山门。
此时此刻,她眼里的灵山和平时灵山狐狸洞的灵山根本就不是同一个地方。
一定意义上来说,也的确不是一个地方。
狐狸洞是下来封印的,在灵山上是没错,但和凡人相处的不是同一空间。
白鸢此时形同凡人,也没了狐族的气息,狐族找不见她,她也寻不着狐族。
而且也没人知道她现在已经回来灵山,在山上不停地转悠。
这一转,又是三天。
渴了就喝山里的水,饿了就摘些够的着的果子。平日里在药农身边也没少混,所以能分辨出些能吃和不能吃的东西。
屋漏偏逢连阴雨。
真的是瓢泼大雨,连个躲雨的地方都没有。
就这样又生生地在雨里淋了一天一夜,一个人蹲在一棵大树地下难过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