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牧庭太了解温予兮了。
他知道她表面看着大大咧咧,但其实心思细腻,对罗家那几位长辈,她始终还是有些感情在的。
所以,每一次与罗家的利益牵扯,就等于强迫她在心脏上将这些感情一点割离,虽然,这些感情已经是虚的,没有用的,但楚牧庭还是不忍心看她伤心。
她才十八岁呢,没必要这么早就一次又一次亲眼去见证这些人性的丑陋和人心的险恶。
楚牧庭都这么说了,寥言兴只好点点头,“好吧,那我就把精力放这边,其他的,我先不管了。”
温予兮刚刚除了拿了些酒,还特意去泡了壶茶,她把倒好的热茶递给寥言兴一杯,安慰他道。
“寥叔,过去的事,就别再执着了,我姥爷临走时跟我说,只要睁开眼还能看得到太阳,就还有希望。”
明明还是被人疼被人哄的年纪,说起安慰人的话来,却是一套又一套。
楚牧庭在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摸摸小丫头的头。
小丫头抬眼对他笑了笑,又继续对一脸担忧的寥言兴道。
“寥叔,赵伯伯和钧哥,现在加上牧庭哥,他们都会好好照顾我的,我没受委屈,也不会让自己受委屈。”
其实,温予兮印象中,并没有寥言兴这个人,但楚牧庭对他的信任,及他今天说的这番话,让她深信,这位寥叔,以前应该和赵家父子差不多,是深得姥爷信任和喜爱的人。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临到姥爷去世,都没提过这个人。
寥言兴长长叹一口气,“可惜啊,我能力有限啊……”
温予兮又笑着安慰他,“寥叔你千万别这样说,我可不是这么势利的人。你有时间,买点好吃的哄哄我,我就会当你是我亲叔了!”
她的话,成功把寥言兴和楚牧庭都逗乐了。
气氛渐渐回暖了一些,三人又聊了些无关的闲话,正打算回酒会去看看,有人敲门,推门进来的,是楚博宁。
“庭哥,我爸让你上台跟宾客说几句话。”
楚牧庭作为当家人,在这种正式场合,是应该要说上几句的。
因此,几人一起走了出去,孙临安上前接替温予兮,推着楚牧庭走上主席台。
楚博宁站在温予兮身边,低声问她。
“小师姐,你最近都没课吗?”
温予兮确实好些天没回榆大了,“嗯,跟学校请了假,备战之后的国际赛。”
备战当然是原因之一,但最重要的原因 ,是她楚牧庭和叶仲泉强制她在家好好养手,他们都觉得,学校人多杂乱,容易出意外。
楚博宁长吁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在避我呢!”
温予兮笑道,“这倒不至于,你还没这么大的威力。”
她是不想见到他,但为了不见着他就课都不上,说实话,他是有点高估自己了。
楚博宁愣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
“小师姐,你不必这么直接。”
温予兮仍是挂着笑意,“楚博宁,我这人,不爱跟人玩阴的,但要说我不会玩阴的,也不是。我的话不太好听,但希望,你可以往好一点的地方想,因为我还当你是自己人,所以,说话才这么直接。”
这些话,温予兮是站在楚牧庭老婆,也就是楚博宁堂嫂的立场说的。
楚博宁脸色一凝,久久没说话。
温予兮也没兴趣跟他说什么,就站在那里,听完楚牧庭精简的发言,见孙临安把楚牧庭推下台,便迈脚迎了上去。
结果,柯明恒夫妇也迎了过去。
“牧庭,你哥和你嫂子下周来我家作客,你也好久没来我们家作客了,你有时间的话,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