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楚鸣砚被她气得语无伦次,“我懒得跟你说,我跟我小叔叔说。”
温予兮还嫌气得他不够厉害,“你说吧,反正,你小叔叔也是听我的!”
“温予兮你等着!”
气坏了的小少爷,直接挂了温予兮电话。
温予兮把手机往桌上一搁,得意忘形地咯咯笑了起来。
“真不经逗 ,果然是个小屁孩!”
旁边的楚牧庭,一心二用,把她与楚鸣砚的对话听了个清清楚楚,唇角不知何时已翘得老高,听她笑到打嗝,忍不住偏头瞥她一眼,笑着说她。
“你俩是半斤八两,谁都别说谁!”
楚牧庭脸上是笑着的,但心里,却是有了些别的考量。
楚鸣砚这小子,平时在家里闷声不吭的,大棒子捶下去都不吱一声的人,跟温予兮一块,却总是特别多话,情绪特别外放。
而温予兮这丫头,虽然多数时候都在逗小少爷玩,但不难看出,她自己其实也挺开心的。
毕竟, 还是因为彼此是同龄人吧?
想到这里,楚牧庭难免有了一些惆怅。
他十六岁的时候,小丫头才六岁,那时他可不像楚鸣砚这般有闲情逸志跟家人闹脾气去争取什么,他那时,已经在为接手楚氏和楚家做准备了。
他的十八岁,那就更加枯燥乏味。
所以,根本不是同龄不同龄的问题,而是,彼此是不是同一类人的问题。
很明显,他和温予兮,不是同一类人。
但楚鸣砚和温予兮,即便不是完全相同,起码,有着六七分的相似。
“我跟他怎么可能一样?”
但显然,温予兮并不认同楚牧庭内心的判断。
“砚少爷那样的,是真天真!”
她脚下蹬了蹬,把椅子挪近他一些,笑眯眯地对上他满是揶揄的眼眸。
“我呢,只在你面前天真!”
楚牧庭原本已经陷入了严重的自我怀疑当中,她简单一句话,浅浅的一个笑容,轻易,就把他的所有自我怀疑转化成了自信。
他递起手扯扯她弯起的唇角,无奈又宠溺地道。
“你啊,哪里是天真?分明是吃准了我拿你没办法!”
温予兮嘿嘿笑着,一脸臭屁地吹嘘。
“那我有什么办法呢,这么可爱又不是我的错!”
她漂亮的眉眼间满笑意,眼眸弯成月牙状,整张脸犹如春花绽放。
楚牧庭忍不住偏头,极快地,在她唇上蜻蜓点水般啾了一下。
“是啊,可爱不是你的错,情不自禁也不是我的错!”
楚牧庭堂而皇之地亲完,还理直气壮得很。
温予兮脸腾地一下红了,她别转脸眼神飘得老远,手撑着桌子霍地站起来。
“我去孙哥那找点资料 ……”
向来口齿伶俐的她,语无伦次地说完,转身小跑出去。
落荒而逃的温予兮,正好印证了她自己的话。
在别人面前,温予兮冷静理智,爱憎分明,该打该骂从不手软。
只有在楚牧庭面前,她时常,为了他一句逗弄而手足无措。
亦时常,为了他突袭的亲昵而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