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开到严莫寒家楼下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褚雨本想去后座叫醒他，然而一打开车门，严莫寒却自己坐了起来，他好像大梦初醒一般满脸疑虑，看到褚雨的瞬间还下意识地裹紧了毯子。
“你……”他一开口，声音干涩得几乎自己都认不出来。
“组长，你没事吧？你刚刚吓死我了。”褚雨连忙摆出一副关心的表情，还想要去摸摸他的额头。
严莫寒看着她伸过来的手，不自觉地僵在了原地，指尖触到额头的同时，他觉得自己脊椎仿佛过电一样。
“褚雨，我刚刚……刚刚一直跟你在一起吗？”严莫寒终于偏过头，故作镇定地问道。
路灯的光线下，褚雨却看到他攥紧毛毯的手，指尖用力到发白。
真是有趣，心下如此想着，褚雨淡淡一笑：“是啊。”
什么？严莫寒倏忽睁大了眼睛，如果他们一直在一起的话，那脑海中的朦胧印象……那些缠缠绵绵、水乳交融的画面……难道都是跟她？
他不出声，耳朵却又红起来，脑海里警铃大作，糟了，自己在信息素的控制下不知道发了什么疯，之前带着褚雨去酒宴时还信誓旦旦告诉她不用害怕，可现在……欺负了她的人竟然就是自己。
严莫寒一时间不知该怎么面对褚雨，他辜负了下属的信任，还有可能暴露了身体的秘密。
她会怎么看我？男人沉默着想。
褚雨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只觉得此时的严莫寒倒是比平日里可爱多了，她压住嘴角的笑意，轻咳了一声：“组长，刚刚我在ktv门口看到你很不舒服，就擅自帮你请了假，带你进车里休息了，你现在没事了吗？”
“……只是这样？”严莫寒怔怔问道。
“是呀，”褚雨乖巧地点了点头，继而似乎想到什么，忍着笑意道：“不过你可能做梦了，在后座休息的时候我听到了几句梦话，好像是……”
“没有！”严莫寒仓皇否认，说出口的一瞬间他就在后悔，觉得自己太过一惊一乍，似乎在现场表演什么叫此地无银，如果说是梦的话……他还梦见过比这一次更羞耻的内容，以至于反应过激，但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严莫寒下意识躲闪开视线，低着头，睫毛低垂着小声道：“我没做梦，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组长……”
“今天谢谢你，我已经没事了，就先上楼了。”严莫寒说着便匆匆起身，连车也忘了管，他还抓着毛毯，走过褚雨身边的时候她才看到，那毯子后面有个帽兜，上面挂了两只熊耳朵，真是——怪可爱的。
“等等，你的车还没开。”褚雨叫住严莫寒，后者却好像被戳中痛脚：“开什么车？”
“不是，我是说……我没有那个意思……我……”严莫寒慌乱得话不成句，看到褚雨明显憋笑的表情更是觉得自己脸上冒烟，最后他放弃一般捏住眉心，声音沉沉道：“对不起，我今天……有些头晕。”
难道是信息素的影响吗？今晚严莫寒错乱百出，可褚雨越看越觉得他像是一只慌张的小笨熊，尤其是他现在还裹着那条毛茸茸的毯子。
或许，今晚可以更近一步。
褚雨朝他身后的高层看了一眼，这栋楼应该都是单身公寓的房型，不知道严组长的家里常备几张床？
“组长，今天本来我是跟同学约好唱歌吃饭的，可是出了ktv就碰见你，为了把你送回家，我就没跟她们一起去吃饭了。”褚雨可怜兮兮地说着，还伸手按了按肚子，巧得是肚子很给面子地叫了一声。
“哦哦！”严莫寒好像终于找回了熟悉的社交方式，他连忙道：“你还没吃饭？那我请你吧，你和同学原本打算吃什么？”
“我……”褚雨灵机一动，继续暗示道：“我现在肚子好饿，想吃方便快捷——”她一打眼看见小区门口几家快餐店，连忙又补了句——“又干净卫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