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乔建国坐在车里,看着顾青青翻来覆去地看手中的葡萄酒,突然有了当初恋爱的感觉。
他在想,她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人?
你说她矫情,她可以在被绑架后回来就化妆。
你说她恶毒,她可以把本该是仇人的人当成姐妹。
你说她无情,她又记得那些陈年旧事,记得大家一起发过的誓、走过的路。
乔建国之前还怀疑她做这一切只是为了钱,可现在她却又要自己发财。
他在想,她到底想要得到什么呢,当初她又为何会选择那么坚决的离开呢?
终于,他忍不住问了这个问题。
她翻看酒瓶的动作停了下来,抱着它,顶着下巴,看着窗外的夜色。
“你真想知道吗?”
“当然了。”
“那你会生气吗?”
“我说过了,我们虽然做不成夫妻了,可还是朋友,朋友之间,贵在坦诚。”
“那好吧,我和你坦诚,如果有必要,我还可以像当年你和乔建军一样,只穿一件老汉衫面对面坐着。”
“顾青青,请停止你的顾氏幽默。”
“真的,反正你不是说了吧,大家是朋友,我就是个男人,或者说你就是个女人。
既然大家都是同种性别,我穿多穿少,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说着便去脱衣服,乔建国越发搞不懂她想干什么了。
“既然没关系,那就多穿一点。”
“那好吧。”
“然后呢?”
“然后什么?”
“回答我的问题,不要胡扯。”
“嗯,怎么说呢,我当时是害怕了,害怕一辈子过那种苦日子,害怕一辈子窝在那个山沟沟里。
特别是看着余大发的老婆坐在自行车上离开时,我就感觉自己被这个世界远远抛弃了。
哎,我哪里会想得到,你现在已经开上这么好的汽车了,我更想不到等到这一天时,我已经由你老婆变成你朋友了。”
她慢慢变得忧郁起来,作家那种特别的样子,代替了她的财迷。
“建国呀,你说如果人生能重来一次,你当初还会救我吗?”
乔建国之前从来不想这些问题,因为他那学了半吊子马思的老爸曾经告诉他,这些都是封建迷信,都是不可能发生的。
可现在女儿就是重生者,他就不得不信了。
“如果我还记得这一世的事,我还是会救你,可我不会娶你。”
“为什么,是因为你见过太多的美女了吗,觉得我没她们漂亮了吗?”
“不,我这人你是知道的,虽然如所有男人一样,喜欢美女,但仅限于不丑就行。
我不娶你是因为我觉得越来越不了解你了,越来越觉得你不真实了。”
顾青青想了一会,突然笑了起来,“那你要小心哟,好奇是所有生物踏入陷阱的开始,你要进入我的爱情陷阱了哟。”
乔建国回过头去看了她一眼,还想说些什么,她却抱着那瓶红酒,背靠着真皮坐椅,闭上了眼睛。
乔建国越发觉得她神秘了,或者说大家相处三年多,二人根本没有像他刚才说的那样,大家坦诚相待。
只是乔建国还没有来得及仔细思考这个问题,轰轰烈烈的私有化运动已经开始了,他也暂时离开了顾青青,来到了后贝加尔地区。
从1992年10月6日开始,熊国上下,从最普通的工人、农民、知识份子到高高在市长、区长、共和国首领、总统部长,都加入了这场运动。
每天报纸上都有大型国有企业变成私人的消息,每天国家都有摇身一变,由所谓普通人成为大老总的传奇故事。
与这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相比,乔建国在后贝加尔的做为,就显得平淡无奇了。
大家只知道他花了十亿私有化证券收购了一处天然矿藏,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