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叶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他依然谈笑风生,依然左右逢源,依然霸气与温和并重,依然得到了众人如星星对月亮一般的追捧。
可当宴会一结束,他那张长达一尺半的脸便拉了下来,并当即对女儿塔季扬娜咆哮道:“把乔建国那头喂不饱的野狼叫进来。”
塔季扬娜与乔建国同岁,他们都是生于1960年。
在她还是一个普通程序员的时候,乔建国便闯入了她的生活。
她永远忘不了他们的第一次相见。
那是1988年11月7日,她刚好结束第一段婚姻不久。
糟糕的心情无处倾诉,原本将她当成公主的父亲因为处于人生低谷,也没时间安慰她。
而她的姐姐只会嘲笑她笨,有眼无珠,看上那么差一个男人,并不时显摆他的丈夫有多么好,有多么好爱她,甚至愿意为了她死。
母亲奈娜倒是经常陪着她,讲她和叶当年是如何认识,叶在这么多年里又是如何体贴她,并告诉她只要相信爱情,她也会等到这样的好男人。
可这样的安慰让她感觉到更加难受,觉得屋子里的空气憋闷得像是七月份点燃了火炉。
她一个人出了门,漫无目的地走进雪地里,虽然离家越来越远,天越来越暗,她却丝毫不想停下来。
她听着雪喀吱喀吱的响声,看着它们从天上片片飘落,突然就不由自主地躺了下去。
她要把她的身体冻住,同时也冻住她那颗受伤的心,从此不再爱任何男人。
她闭上了眼睛,任凭雪一片片飘落下来,任凭身上的热量一点点流失。
她感觉越来越冷,感觉她的皮肤正在一寸寸冻住,感觉自己正在掉向一个冰冷的深渊。
死寂的感觉将她猛然惊醒,她下意识地想要站起来,可她却发现她已经动不了了。
她的手被冻僵了,她的身体被雪盖住了。
她以为她就要这样为一段已经结束的婚姻而殉情了。
她觉得她这辈子真是太可笑了。
正在这时,她听到一个人跑了过来,他把她从雪里挖了出来,扶了起来。
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热气如火车一样喷在她的眉毛上,化开了上面的冰。
他伸出了一双不像黄种人的白净大手,说着她听不懂的语言,可她可以看出他在说什么。
他以为她冻晕了,他在问她有没有什么事,并把衣服脱了下来,盖住了她。
在那一瞬间,她感觉她的身体一下子又热了起来,而她那颗冰冷的心,也一下子热起来了。
她想对他说点什么,可他好像有什么紧急的事,急匆匆地带着一个女人走了。
他们关系特别好,一路上都有说有笑,偶尔还用雪球打对方。
那时她在想,那个女人肯定是他的妻子。
等身体暖和过来,回到家里,她才知道这个男人叫乔建国。
而那个女人并非他的妻子,而是他的助理。
他也不是一般的亚洲人,而是一个拥有亿万家产的大老板。
他是来找父亲合作的,可父亲没有同意。
从那之后,她便莫名地期待他来,可当他来了时,她却不知道说什么。
她只知道像一个服务生一样,见他的茶杯空了便给他倒水,见着水壶空了,便回到厨房烧水。
在烧水的时候,她经常告诉自己,一定要振作起来,一定要热情起来,一定要跟他说一句话。
可每当他那双热情而友善地眼睛看过来时,她却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想,她可能爱上这个男人了,就如当初爱上那个男人一样。
可她不知道他有没有结婚,更不知道他对她这样一个普通外国女子的感觉这么样。
她偷偷地把这事告诉了姐姐,希望她能凭着她的经验给她指点一下。
可她仍然只会嘲笑她,笑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