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兴没了独占无菌复合纸的优势,伊力也不闹了,呼城另外几个大奶厂也安静了。
过完了新年,郑俊豪还假惺惺要请乔建国吃饭,说是要当面郑重道歉。
虽然女儿常说商场如战场,战场如儿戏,有生死之战,也有秦晋之好。
可乔建国就一农民,心胸有多开阔,那是不可能的。
女儿老爸老爸地劝了一个晚上,乔建国终于想通了。
这不就是农村人骂架吗?
今天我曰你妈,明天哪家结婚嫁女了,又在一个桌子上吃饭,后天又问候你祖宗十八代。
大家都是搞乳业的,总会有交集,把门堵死了,对谁都不好。
只要记住一点,一有机会,就从伊力身上多薅点羊毛过来,以报这一剑之仇。
当晚吃饭,乔建国早早来到京城饭店,结果郑俊豪来得更早,见了面热情地跟个孙子一样。
“乔总,我真没想到你能来,我给你正式介绍一下,这就是我哥郑俊槐。”
乔建国其实早就见过郑俊槐,就是在去年的展销会上。
只不过那个时候郑俊槐大蒙蒙的,好像看不起他似的,他也就没理他。
今天见着这阵势,乔建国也给了他一个台阶下,主动伸出了手。
“郑总,农村有句话说的好,不打不相识,不骂不相交。
咱们打也打过了,骂也骂过了,应该算得上是老相识了吧?”
郑俊槐原本今天是不想来的,可弟弟惹了事,他又得了胜。
如果不表示一下,他担心乔建国那口气顺不了,跟他来个鱼死网破。
不错,现在看来,伊力的摊子铺的确大,可就像那绣花枕头一样,里面都是虚的。
反观乔建国,虽然手里还是那150万亩草原加50万亩沙漠,可每一步都走得都很坚实。
为此,他还偷偷去试探过龙兴牧场,以老总的身份,出面挖牧场里几个得力的管事和牧民。
结果他一个堂堂的大老总,连人家的门都没进到,要不是跑得快,估计连西服都得被牧羊犬给撕烂。
他干这行也有这么多年了,见过的牧民没有一万也有上千,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忠心的。
忠心这种东西怎么说呢,就像一种怪病,一般人不会得,可一旦得了,不但不容易治好,还特么要传染。
最让他头大的是,这个病还传染得特别快。
从他跟龙兴明争暗斗开始,前后也就两个多月,上报纸新闻的事,也不过两三件而已。
虽然大家互有输赢,可龙兴牧场旁边的牧民,已经纷纷开始与别的奶厂解除年约,转而主动与龙兴牧场合作。
他也问过他们为什么,有说乔建国老实的,有说乔建国不会坑人的,也有说乔建国大智若愚的。
更有甚者,说乔建国是长生天派来的草原使者,是来带他们过好日子的。
呼城本地人很奇怪,一旦信仰了某种东西或个人,就会把他们与长生天联系在一起,
他真担心这样下去,龙兴牧场根本不用宣传,不用付出任何成本,它的规模就会这样快速扩大下去。
呼城几大牧场中,与龙兴牧场最近的牧民,就是原来东马奶厂合作的牧民。
这些牧民原本就与留在龙兴奶厂的东马老职工关系不错,没事就在一起吹牛皮,是最有可能无偿跑过去的。
而伊力的总部在大呼城,对于这些牧民的管控能力原本就有限,刘振东这个分厂厂长又没有什么威望。
与此同时,他也计划改变经营方式。
从原来的分部多、散户多的粗散化经营,转为乔建国这种集中的精细化经营。
他现在想要的是,怎么才能让乔建国在付出最大成本的前提下,获得这些他本就可以得到的东西。
“乔总,你这句话说得好呀,咱们都是呼城的女婿,在这京城打拼,也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