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乡长有些意外,“乔建国同志,余大发家的情况,你是知道的,你这不是为难我吗?”
余大发也是一个农民,可他老丈人却是京城的老干部。
余大发这人最大的本事就是哄女人开心,所以同为下乡女青年,他老婆赵小玉选择了留下,而顾青青选择了跟人跑。
乔建国知道,现在要和平解决这事并不难,可要严乡长把余大发治罪,的确是在为难他。
“严乡长,你不是一直想让我带领乡亲们致富吗?”
严乡长思虑片刻,“你真愿意把你养鹌鹑的技术拿出来?”
“养鹌鹑其实并没有那么难,大家多尝试几次,自然就知道了,难就难在卖个好价钱。
只要余大发得到应有惩罚,我不但教乡亲们怎么养,我还包他们销售无忧。”
严乡长想了想,乡里地势偏僻,除了大山还是大山,养殖种植是唯一出路。
种植销路窄,还要看老天脸色,要想让整个乡走在致富的前列,搞出政绩,就只能靠养殖了。
可余大发能量不小,自己要把他治罪,就必须借他人之力,损耗自己的能量。
“乔建国同志,这事与你有关?”
乔建国不否认也不承认,“严乡长,现在已经是十月份了,过了11月份,天太冷,育苗就难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严乡长头皮一硬,“那你去告诉陈光标,让他不要鲁莽行事,乡里会给他一个交代的。”
乔建国却并没有说这话,他只是找到了陈光标,拍了拍他的肩膀,“标子,以后你就是我乔建国的亲兄弟了。”
“各位记者同志,以前也总是有人问我,为什么我敢拿命来养奶牛、制酸奶,和伊力对干,揪着三鹿不放,扛着各种压力造咱们国家自己的特优奶粉。
今天我就告诉你们答案,因为我陈光标知道,如果我倒下了,乔建国也会培养我的儿子坐在这里。”
多年后,龙国第一大乳业公司,龙兴乳业执行董事陈光标这样说。
“闺女,你说老爸我这样做值吗?”
现在,也就是1983年11月1日,乔建国却有些怀疑起来。
余大发判了,故意伤人、致人6级残废,且情节恶劣,判处有期徒刑15年。
这也就意味着他要履行和严乡长的约定,带着父老乡亲一直养鹌鹑了。
虽然他心中早有相应的计划,可总觉得自己亏了,错过了这么好一个独自挣钱机会。
毕竟,一个月4万的纯收入,这样的诱惑太大了,谁都不会轻易让出来。
乔姗姗却笑了笑,“老爸,难道你不想更加轻松地赚钱吗?”
一个月4万,钱的确很多,这放在以前,他做梦都不敢想,可人也的确很累。
天天骑着摩托,养殖场、店里两边跑,别的不说,一路土灰,吃的土都得有好几斤。
天天还要拓展销路,还要培训员工,还要亲自调制卤料,还要记账理钱。
一个月忙下来,乔建国感觉自己站着都能睡着。
“想呀,做梦都想,可这钱大家都想赚,自己不看好,就被别人拿去了。”
“老爸,所以我之前才会让你打造龙兴这个品牌。”
乔建国不笨,只是这些天太累了,脑子完全不想思考。
这会被女儿一提醒,沉思片刻,一下子想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咱们可以搞农村合作社?”
“怎么说呢,咱们现在可以以这个名义来把事情搞大。”
农村合作社是五十年代的产物,大家一起劳动,一起分钱,1978年分产到户后,其慢慢转型变化。
到了1983年,农村合作社还是由一个人来领头,不同的是,这个人可以是干部,也可以是一般人。
经营范围也由养猪、养牛、种田一起干,变成了单一的养殖种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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