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边的黑夜被天际一端的灯光划成了两边,太阳的微光慢慢变强,甘糖镇的鸡犬声,叫卖声……在沉寂了一整个黑夜之后又按时响起。
新的一天又悄悄地来到,有夜的黑暗就会有昼的光明,令人担心的是,在昼的尽头又会产生另外的一个黑夜,周而复始,一个凡人,用一生去填满这些无止之黑白循环,未免太过于残酷了……
“王厂长!”在第二天晚上的几乎同一时刻,一个相同的声音从王隐办公室门的外面传了进来。
还在办公室加班的王隐慢慢地抬起了头,一看是廖欢,他原来紧张的神情顿时变得轻松了下来。
今晚,办公室的门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关上,而是打开了一半,似乎王隐知道今晚一定会有人来访一样,早早地为来人开好了门。
“在加班?”廖欢慢慢地问道,语气和原来很不一样,声音变得沉闷了许多。
“是的,廖专家,有事?”王隐还是原来一样地微笑着。
“有很多问题我还是不明白?”廖欢说道,“我想当面私下再向您讨教。”
从零号仓库回来之后,好多天过去了,但廖欢心里并不平静,他还是感觉自己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要搞清楚,在他的心中,一直还有很多话想要找王隐当面问个明白。
于是,今夜,廖欢一个人又悄悄地来到了王隐办公室。
他自觉行事机密,在来糖厂的路上,廖欢特意走过了人山人海的夜市,在几栋骑楼前绕了几圈,直到确定没人跟着他,他才放心地往糖厂走来……
“廖专家,请讲。”王隐说道。
廖欢问道:“你说传国玉玺你已上交给了当时的广州政府,那为什么当时的报纸从没载过一点消息,早不说,晚不说,为何到了你离开广州之时,才陆续有消息出现在社会上?”
廖欢慢慢地向前走了过来,在王隐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说道:“按你的行事风格,你在上交玉玺的时候应该会让李成安或者其它政府大员为你公开此事,以让你从此远离风波才是?”
“你说得是,这也是我这么多年一直想不通的地方,为什么我刚一计划离开广州,谣言就四起,引得多路人马轮番追杀,害死了武成忠。”王隐托了托眼镜,心中很是奇怪,为何廖欢又重提了几天前说过的话,难道这是一种谈话或审问的策略么?一直问相同或相近的问题,从每次的回答中寻找破绽?他低了一下头说道,“当时的确有考虑不周之处,但当时也有很多实际情况不容乐观,那日李成安明确表示,希望这事能暂时保密,等广州政府坐稳了政局,再举办个仪式;另一边那时前朝还有很多秘密的保皇组织在各地活动,说不定会因此而迁怒于我,做出一些对我和我家人不利的事,这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很多省的前朝官员由于与新政府来往过密,遭到了这些神秘组织的暗杀,丢了性命。”
廖欢听着王隐的解释,露出半信半疑的表情。
“当时天下大乱,我也很难自保,”王隐见廖欢还是不相信,继续说道,“我心中还有一种奇怪的想法,不公开玉玺的去处,也许真的有益处?在关键时刻也许还能保住一命。”
“这?怎么说?”廖欢用很怀疑的眼光看着王隐问道。
“当时河北有一个王爷,传闻说他藏了皇室的宝藏,说是这宝藏是大清朝用来招兵买马,以图日后东山再起的,”王隐无奈说道,“那自然是江湖的讹传,但他利用各方军阀想得到宝藏的心理,在数次风波劫难中,成功地逃过了眼前的迫害,最终成功逃到日本。”
“怎么说?”廖欢从未听过这等离奇的事,显得很诧异,他似乎终于知道这世上远离祸端最好的途径第一是‘跑’,第二是‘谎言’,“这丧事瞬间办成喜事恐怕没那么容易吧?”
“这个王爷每到关键时刻,眼见劫数躲不过去了,就声称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皇室宝藏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