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不远处的酒楼火光冲天。了,敏敏被人流簇拥着挤了过去。
眼前,整个酒楼已经陷入在一片火海之中,周围的人四散奔跑,呼喊着救火。
嘈乱之中,身边一七八岁的男童,正大声边哭喊着姐姐,想要挣脱被围观人群桎梏住的身躯,几欲冲向火海。
见状敏敏问了身旁的人,原来这男童的姐姐,是这酒楼里弹琴的曲娘,仍被困在火海中未曾出来。
男童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不绝于耳,他见未能挣脱众人的阻拦,便乞求众人,去酒楼里救救她阿姐。众人看着滔天的火势皆面露难色,无一人前往。身边男童哭喊着,几欲晕厥过去。
见状,敏敏实在不忍,转身离开人群,走到旁边的小巷,见四下无人,便隐匿身形,穿墙进了酒楼。
酒楼里浓烟滚滚,残桌断梁四下倒落,四处查看后,在一处矮桌下找到了仍怀抱琵琶的曲娘。
正欲将曲娘扶起,敏敏伸手刚触及她,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她只觉得自己身子越来越沉重。
不知过了多久,敏敏慢慢神志恢复清明,发现自己伏地躺着,原本那曲娘的琵琶,此时正端端正正躺在自己怀里。
欲起身,周身却如灌铅一般沉重,敏敏强撑着身子站起来,环顾周围不见曲娘。无意低头间,却看见自己身着红粉绫罗,胸前长发绦绦。
她缓缓抬臂伸到眼前,那如柔夷的双手,印了烟灰下的皮肤,仍隐约可见细腻润白。
陌生的尖叫从口中溢出,敏敏一把捂住嘴摔倒在地,脑中一片空白,只觉喉咙一直往下,连着胸口都如火一般灼烧着,神志渐渐模糊,依稀可见一人,从浓烟滚滚中奔来。
敏敏向来笃定这世间之事都是求而不得,若哪一天忽然走了狗屎运,得偿所愿,可能也只是水中月、镜中花,转瞬间的芳华,得了到不如不得,免得失去之后遗憾的更多。
然而这许多道理,却是她早年间不曾悟出的,待到参破之后却也没了这许多念想。
那日她冲入火场,曲娘早已魂归地府,自己刚一伸手触及她,敏敏的这缕阴魂,就被牢牢附在曲娘的肉身上。
原来七月十五本就是大阴之日,在这一日离世的人,躯体也是极阴的,若是此时有鬼魂触到这躯体,便可附身其上七日。此事她后来知晓,颇为感叹,只觉造化弄人不假。
当她附身曲娘醒来,已是第二日清晨。自己躺在一间极为精致的卧房内,窗外刺眼的阳光,透过窗纸打入屋内。
敏敏惊叹于人间的阳光,都比地府明媚许多,却也觉得用着的躯体,颇为沉重负累,完全不像他们鬼那般行动自如。
敏敏站在门口,沐浴在炙热的阳光下,一声呼喊传来,自己被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孩童,一下扑入怀中,险些撞到在地。
待站定,怀中男童扬起脸来望着她,眼里充满了依恋。敏敏这才反应过来,这不就是那曲娘的弟弟!
男童紧紧抱着她的腰,将头抵在她身上道:“阿姐,还好你没事,我好怕你会离开我。”
说着他的声音中已带有哭腔,敏敏动作僵硬拍了拍他的背,安抚道:“没事啊,没事。”
怀中男童逐渐情绪平稳,抓着她衣裙的手松了松,他仰头望着敏敏,一张天真稚嫩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话语间敏敏的手,被一个软糯温热的小手握住,男童拉了拉她指着院内廊下一处。
“容峥哥哥在那呢,是他将你救出来的。”
敏敏顺他指的方向望去,青瓦红漆的回廊下,一银白长衣男子凭栏而立,美玉似的脸,清贵的风度,在敏敏望向他的时候,眼眸含笑,微微颔首。
容峥是凡间富贵人家的公子,那日他在酒楼与好友相会,忽逢大火,正逃离时,忽然听见火场里传出女子惊呼之音,于是反折回去,冒火将敏敏救出了火场。
说来他也是敏敏的救命恩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