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要来的,我打电话喊她送来。”说完拔通了董芳的电话:“喂,明天来的时候把老者的衣服带来,他又尿床了。”
护工也是第一次碰见这样的儿子,打电话时竟然连一声“妈”都不喊,无语了。
他想了想对白亦洲说:“大伯,这样行不?我有换洗的衣服先给你换上,你不介意吧?”
白亦洲点了点头。
护工出去拿衣服去了。
白亦洲不高兴地问天一:“刚才我一直喊你,你都没听见?”
天一埋着头:“没听见。”
白亦洲不相信道:“我喊这么大声,你都听不见?”
白亦洲拿出了手机,在屏幕上开始玩游戏:“是听不见。我都说了晚上我瞌睡大,听不见,我不来,我妈说我姐非要我来。”
白亦洲气得举起手在空中挥舞了几下,又无力地放下。
如果白亦洲这时可以下床,估计很想起来去踹天一几脚方能解气。
第二天天还刚亮,小希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面粉出现在了病床前。护工正在给白亦洲洗脸,他看见小希到了,惊讶道:“你怎么来这么早?”
看见小希来了,天一立马说了声“走了”,一溜烟人不见了。
小希说:“给我爸打了一碗牛肉粉,加了个鸡蛋。我怕你买的东西他吃不惯。”
护工道:“你妈交待给你爸吃馒头,馒头在柜子里,我还说一会儿去烤箱热下。所以我没打算去买。”
听着是吃馒头,小希心像被扎了一下:“我爸从来都不爱吃馒头。”
喂完白亦洲早餐后,小希正准备离开,她说:“爸,一会儿寒寒过来,我先去上班了。
白亦洲忙道:“小希,你把护工工资结了吧,我觉得护工在没什么用,不用请了。”
护工在旁听见,皱了皱眉。他不是非要照顾白亦洲,医院里有的是病人要请护工。
小希听了父亲的话,想了想觉得可能是钱的问题,便道:“爸,有护工帮你按摩啊,洗濑啊,你也轻松,我们也轻松,这样有什么不好?如果你是考虑他工资的话,你给妈说声,这钱我出。”说完,小希赶紧转身走出病房,她抬头望了望头空,天空一片阴沉。
护工等小希走得看不见身影了,说白亦洲道:“大伯,说句实在话,你的儿子、女儿我都是第一次见。但是我给你讲,你儿子靠不住,真的。你看你病成这样,他不但不照顾你,还装睡,这后半夜一晚上玩手机玩得那么开心。看见你要上厕所,虽然有我在,但是他都没过来帮帮忙。你女儿从昨天开始,我明显感觉到她很关心你。这大早上的,天又这么冷,还担心你吃不好,想着给你送早餐呢。如果你儿子知道心疼你,她完全不用跑这么一趟的。”
护工说这话也是因为太生气了。晚上老头尿床,天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等帮老头换衣服时,他也不来搭把手。虽说自己是请来的护工,做这些是应该的,但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事不帮忙的家属。加上老头半边身子僵着,年纪又大,自己一个人确实有点难换穿,就像玻璃器皿一样,得小心轻拿轻放。老头一直冷眼旁观着,看见自己辛苦养大的儿子一副事不关已的样,也是气得要吐血。
俗话说得好,儿孙孝不孝顺,只要来一场大病就知道了。小毛病还感觉不到,真需要人伺候时才能看清谁好谁差。老头心里开始有点后悔自己对天一的全情付出了。
董芳带着换洗的衣服来了,她望了白亦洲一眼:“你不会喊他们啊,这衣服带来带去的多麻烦。”说完瞟了护工一眼。意思是护工照顾不周。
护工在旁解释道:“喊了的,你儿子睡着了,没听见。我刚好去给隔壁床帮那大叔洗漱去了,也没在。大伯自己起不来,才尿的。”
董芳对着白亦洲说:“天一刚才打电话给我,说他晚上在这睡不着,今天早上头晕得很。他晚上就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