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两日,谢青禾接待了几个来拜访卫迟的客人,大都是各地负有名望的文人骚客。谢青禾均以卫迟在闭关潜修为由致歉。
每个人走的时候,她会按照客人喜好送一些小礼物,当然礼物不见的多贵重,重要的而是在于这份心意。
秦楼三层,卫迟和卫璟坐在窗边,俯瞰整个院落。
“阿舅,抱歉。”
“?”卫迟挑眉。
卫璟垂目:“您以后清静的日子怕是...”
从卫迟把他救回秦楼开始,外界都在打探他们之间的关系,怕是再也瞒不住了。
卫迟不在意摆手:“这世间哪有什么真正清静日子,无非是心态罢了,若是真的想清静,身处无间地狱也能清静若是不想清静,呵,深山老林也静不了。”
又道:“当初瞒着我们的关系,一来就是怕引起麻烦;二来是因为你母妃.....呃,至少如今不过是公开咱们甥舅的关系,雁楼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现在还没有泄露。”
卫璟颔首:“无论如何,我希望您能注意自身安危。”
“放心吧,我会小心的。倒是你,摄政王的身份一落实,来日怕是少了一份恣意。”
卫璟眼神平淡:“无妨,该来的总是要来。”
卫迟微笑,这个外甥从小就有担当,遇到再大的困难都能迎刃而解,懂事的让人心疼又骄傲。
他目光投向窗外,身体斜靠在榻上:“你的这个心上人找的不错。”
这几日观她行事,圆滑世故称得上是滴水不漏。
卫璟端正坐着,目光也看向窗外,那里谢青禾正在教卫采桑射箭。
他眼中含着温柔:“她自然是好的。”
卫迟挑眉:“你确定就是她了?”
“嗯!”
“也好。”卫迟笑起来:“其实,我一直以为你会做一辈子和尚。”
卫璟瞟了他一眼,又看向窗外,谢青禾已经送走了一波客人。
“我也以为如此。”
只是没想到会遇到她。
卫迟看了他一眼,这个外甥喜形从不外漏,如今看来确实入了情网。
“可曾告知你母妃?”
青烟袅袅,一室寂静。
半晌。
“不曾。”
卫迟叹息:“这几年她的性子已经改了很多,你也不必再倔强,她毕竟是你的母妃。”
卫璟垂眸:“您是我的舅舅,阿姐也是我的阿姐。”
卫迟听他说到司马钰,脸上同样闪过痛色,那个早逝的端庄高雅的外甥女,他想起来就心疼。
“当初宫变,你母妃毕竟是女子之身,她也无可奈何。”
卫璟看着眼前的茶杯:“子不言母之过,可,她万不该为了自己,以您之名欺骗阿姐……”
卫璟眼中闪着泪光,若是她坚强起来做一个母亲该有的样子,阿姐或许就不会逃婚,也就不会死!
卫迟坐起身,抬手拍拍他肩膀:“算了,也是我们欠她良多。”
卫璟闭上眼睛,他本就不是多说话的人,也就在卫迟面前,他才能放下心房吐露心声。
卫璟收拾一下情绪,问道:“阿婆身体如何?我已好久没有去见她了,也是不孝。”
卫迟道:“她老人家身体很棒,再活个三五十年不成问题。”
卫璟脸上柔色:“那就好,等我回了建安,定会带着阿禾去拜见她老人家。”
卫迟挑眉:“那她定会高兴的跳起来,哎,我可就惨了。”
卫璟难得俏皮一点:“她老人家最喜欢子孙满堂热热闹闹,谁让您红颜知己不少,想娶回家的一个都没有。”
“臭小子,连我也打趣!”
卫迟瞪了他一眼,继而叹息:“还不是年少轻狂,错过了想娶的,如今年纪大了没人要哇!”
卫璟端起茶杯,小啜一口:“听说,秦楼的院子又加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