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我如何对他,而他又如何待我?!难道我就是活该吗?!”言予浅恍惚的看着地面,“我有了这命格,难道我就活该吗?”
“娘娘,这两年殿下刻意疏远你,也是有苦衷的。他若是与你太过亲近,先皇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哪怕如今陛下登基,手握兵权,他也无法与先皇的遗旨对抗,你看历朝历代的君王,有哪个敢违抗先皇的遗旨?所以,便只能先委屈委屈娘娘。只是好在现在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国师真挚的看着言予浅。
可言予浅却只想笑。
她这辈子受尽了苦楚,在靠近淮煜瑾之后,她甚至没有一天是安稳睡着的,她为了淮煜瑾瘸了腿,受尽了伤害,甚至连累了她的家人。
她最亲爱的娘亲,长兄,皆因此而死。
可他们现在却来告诉她,这一切都是她站在淮煜瑾身边的代价。
可谁又征求过她的意见?这一切她到底想不想要,谁又问过她?!
“国师说的当真是太简单了。”言予浅笑得意味不明,“一切都能过去吗?”
不知为何,国师竟有些畏惧此时的言予浅,他没再多言,只是拿起那件锦衣华服,“今夜陛下便会下旨封娘娘为后,还希望娘娘您做好准备,好好迎接册封。”
言予浅让他将衣服放进冷宫内,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抗拒。
于是国师便以为她已经妥协,心满意足的带着那些宫女离开了。
入夜。
星宿亮眼的密布在天空之上,似乎伸伸手就能将他们摘下。
新帝登基,挑的自然是吉日中的吉时,甚至连星星月亮都来给他捧场。
淮煜瑾从后厨顺出一束火把,畅通无阻的出了冷宫。
如今离封后已没几个时辰了,此时没人敢拦她。
已是冬季的夜晚了,寒风呼呼的吹,言予浅身上的白衣很是单薄,可她却不觉得冷。
言予浅穿过弯弯绕绕的小路,停在国师负责的观月阁外。
观月阁是国师负责测算天象的地方。
也就是在这里,国师将她的一生都算了个尽,她倒是要看看,看他能不能算到今夜之事。
言予浅随手将火把扔在观月阁外。
按理说这冬日潮湿又多风,这火该是点不起来的,可就好像是老天在偏袒她一样,这火把瞬间就点燃起了周围的落叶,直至将整个观月阁围在火海中。
然而此时人人都在庆祝新帝登基,并无人注意到这场突如其来的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