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言予浅白皙的皮肤上落着几个粉红色的红点,像极了......床第之上留下的痕迹。
淮煜瑾眼前闪过言予浅满身伤痕的样子,耳边仿佛又听见那些淫秽不堪的歌谣。
啪啦一声,盛满了酥肉的玉碗被打碎在地上,碗摔得四分五裂,酥肉也都散落在地上,沾了灰。
“殿下......?”
言予浅被吓了一跳,她不知为何淮煜瑾会忽然发了这么大的脾气。
下一刻,她的手腕便被淮煜瑾紧紧的抓住,“你这些红痕是哪来的?你知不知道如今外面传的有多难听?你存心来膈应我是不是?!”
“殿下你在说什么?”言予浅全然不明白,“你......弄疼我了。”
“疼?!你对着我喊疼,对着那南怀的贺祁也喊过疼吗?”
贺祁便是那南怀的君主。
“你在说什么?!”言予浅如遭雷击,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淮煜瑾,“你果然还是很在意。”
“你要我如何不在意?!南怀那些关于你的话本,每一本我都看过,我都快要翻烂了!”淮煜瑾抓着言予浅的肩膀,质问道:“言予浅,就连我都分不清那些话本究竟是编排的还是真的确有其事!”
言予浅此时眼底已经有了泪意:“......你说过你会一直相信我的。”
“我多想信你啊!”淮煜瑾痛苦的反问道:“国师说过,只有你一心一意的牵挂着我,你才是我真正的福星,从前,你给我带来的都是好运,我也一直十分信任你。可偏偏你从南怀回来,这次西征便死了二十万将士!有你在,东安怎么还会惨败?!”
淮煜瑾魔怔一般地看着言予浅的眼睛,喊道:“你的心是不是不在我这里了?你心里装了贺祁?你若是对他人动了心思,那你便不是独属于我的福星了!”
“那你还是认定,是因为我不祥,所以才害了那二十万将士?”言予浅头一回对淮煜瑾感到绝望,“我在你眼中,就只是一颗为你的帝位保驾护航的棋子吗?一旦我不能给你带来好运,你就认定我是个祸害?”
“我当年是为了谁被抓去做了三年俘虏?难道你忘了吗?”言予浅点了点淮煜瑾的心口,“淮煜瑾,你对我说这种话,你还有没有心?”
而此时站在一旁的翠玉忍无可忍,走上前推开淮煜瑾,伸出双手挡在言予浅身前,“我看殿下简直比那猪圈里养的猪还蠢!小姐的手是为了给你做这顿饭而被热油溅伤的,你以为是什么?你怎么可以这么祈福她!”
“翠玉......别说了......”言予浅拉住翠玉。
淮煜瑾看着一脸受伤的言予浅,眉心颤动,却不曾道歉,踩着地上那块酥肉出了内院。
言予浅起了个大早,忍着膝盖酸痛的苦楚做了一上午的午膳,他一口都没碰。
此时一名家丁匆匆忙忙的赶来,这名家丁原本不在内院伺候,但因为事情紧急,于是也顾不得许多规矩。
“太子妃娘娘!外头传你的谣言传的厉害!”
他复述了了几句最不痛不痒的歌谣,其余的那些,他实在是说不出口,也不敢让现在的言予浅知道。
然而言予浅心中却毫无波澜。
这些谣言,她早就领教过了。
她在南怀所受的屈辱,远远比这些歌谣过分,如今面对这些,她竟有些麻木。
贺祁为了羞辱她,曾让南怀的状元编写他和自己的艳曲,他甚至亲自念给言予浅听,然后再让人大肆宣扬到南怀民间。
不仅出话本和歌谣,贺祁甚至还让宫里的画师亲自画图,照着言予浅的样子画得栩栩如生,于是言予浅便成了那些春宫图里的主角。
在那作俘虏的三年,言予浅经历了意想不到的精神折磨。
而这些是,淮煜瑾都知道。
翠玉看着言予浅呆楞着不作回应,怕她是受了刺激,忙宽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