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胸口那道剑疤,“彼时,其父的势力已经威胁到了朕的皇位,朕说过,只要没有赵家,朕便愿意立她为后,可她竟如此固执,嘴上说着爱朕,但却为了那些人憎恨朕,甚至要将朕置于死地。”
“父皇到现在还不知道你自己错在哪里吗?”淮煜瑾失望至极,“难怪母妃至死都不愿见你一面。”
“什么?!”老皇帝像是受了巨大的刺激,挺直了上半身想做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无力的跌了回去,“你的性子和你母妃一模一样,在宫里是留不得的,所以朕不得不将你送去乾州,由你自生自灭。”
“但我没想到,你居然活着回来了!还把你那几位锦衣玉食的皇兄全比了下去!如今,你可还恨朕?”
淮煜瑾看着病榻上的皇帝,“......若只论流放乾州一事,儿臣已经不恨了。”
淮煜瑾的恨意早就在他弄死那几个皇兄时消散的差不多了,他如今越来越接近这个位置,竟也能理解皇帝的种种抉择。
他是有怨气,但并不怨恨。
“若你不派我去乾州,那我则遇不到言予浅。”
如果遇不到言予浅,那他六岁那年便会死在乾州,哪还会有今日的辉煌?
老皇帝闭上眼睛长叹一声:“朕就知道,你是为了她。”
“我是因为她,才不憎恨你当年的冷血行径,你该感谢她。”淮煜瑾冷声道。
“她就是个祸害!”皇帝急声喊道:“你留她在身边,她会如你母妃一般!总有一天,她会拉你下神坛!她会害死你的!”
淮煜瑾不愿再听:“我看父皇是病糊涂了,快点喝药吧。”
皇帝张开嘴,刚咽下一口药,便咳出了更多的血,他的精神又肉眼可见的消散下去,胸膛起伏也剧烈起来。
他像是意识到什么,“朕如今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瑾儿,你马上就要登上皇位,到时,朕要你下一道圣旨。”
淮煜瑾沉默一阵,“不知父皇有什么遗愿?”
皇帝猛地抓住淮煜瑾的手腕:“朕要你以弑君之罪处死言予浅!”
淮煜瑾一怔。
外面夜色惨淡,而此时的太子府却灯火通明。
翠玉提着灯笼进了内院,看见言予浅正怡然自得的抚着琴。
宫里的事封的极严,太子府上下除了言予浅还无人得知皇宫里的变故。
翠玉看着言予浅,笑道:“看来小姐今日心情很好。”
言予浅虽然没有回答,但嘴角却含着舒心的笑意,而她的琴声也充满着欢快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