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予浅一眼便看见了淮煜瑾的牌位。
他虽然是假死,但场面戏却做的很足,这牌位上的字还是言予浅亲自题的。
淮亦命人将淮煜瑾的牌位摆在了桌子的正中央,宣祭殿内两侧站满了朝廷中的大臣,一侧是衷心于淮煜瑾的众臣,另一侧则是拥护淮亦的蛮夷首领。
而国师则站在中央做见证者。
几日不见,国师如今虽全须全尾的站在她面前,但外露的脖颈和手上却徒增了几道鞭痕,脸色也不太好。
听翠玉说,淮亦在前朝处置了不少宁折不屈的官员。
国师本就孑然一身无牵无挂,淮亦没能拿捏到他的软肋,便只能对他严刑拷打,逼他低头屈服,但同时又顾及到他是国师,留下总有几分用处,因此并没有痛下杀手。
国师一抬眸便猝不及防的撞上了言予浅的视线,他苦涩一笑,恭恭敬敬地朝她行了一礼。
言予浅心中并不好受。
淮煜瑾不在的这些时日,皇宫内的事务,几乎都是国师在她身后与她一同处理的。
他当真算得上是一位为国为民的好官。
淮亦装模做样地给淮煜瑾的牌位上了三柱香,“皇帝英年早逝,为兄实在是悲痛不已,你的江山和皇后,为兄一定代会好好代为照顾,你在九泉之下,也可以安息了!!”
言予浅:“......”可当真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她瞧见国师与魏宁等人几乎同时对着虚情假意的淮亦翻了个白眼。
淮亦上完香,身边的太监便呈上来一封休书。
这休书并不是言予浅亲手所写,而是淮亦让礼部的一位叛变的言官代拟的。
这休书里自然是将淮煜瑾骂的一无是处——淮煜瑾的错处越多,淮亦便越能名正言顺的占有言予浅。
言予浅扫了两样那休书的内容,当她看到“德不配位,贪乐好色”这一行时,言予浅就不再往下看了。
简直是满纸荒唐,狗屁不通。
但她却不得不在这封修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签完之后,言予浅拿起休书,在淮煜瑾的牌位前将这份休书用烛火烧了个干净。
淮亦十分满意,他特地问一边的国师:“国师,先帝在泉下可否能看到这封休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