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予浅眸中满是不可置信,她的声音带了些不易发觉的颤抖,“你不是死了吗?”
“......”淮煜瑾动了动唇,但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言予浅站起身来,死死的盯着淮煜瑾,拔高声线,“你不是死了吗?!”
见言予浅没事,淮煜瑾微微松了一口气。
幸好,幸好。
“浅儿......呃......”淮煜瑾刚开口,言予浅便猛地夺过他手中的剑,狠狠的刺入他的腹部。
那剑上还残留着何姝茜的血,此时又混着淮煜瑾的血,吧嗒吧嗒不停的落在地上。
言予浅冷声开口,“这一剑,是替白湛卿还的,你欠他一剑。”
话音刚落,言予浅上前一步,那剑又狠狠的没入几分,淮煜瑾受不住后退几步。
“这剑,你替太后还的,你欠她一条命。”言予浅的目光寒如万年的冰雪,她冷冷的望着此时有些站不稳的淮煜瑾。
接着,她又将那剑狠狠的向前一送,“这一剑,是我还给你的,你欠我一辈子!”
“呃......”淮煜瑾薄唇紧闭着,唇角微微下压,喉结快速的上下滚动,努力的抑制着翻涌而上的气血。
可随着言予浅将那剑狠狠拔出时,淮煜瑾还是没忍住吐了一大口血。
看着他这副狼狈的模样,言予浅嘴角勾起一抹冷艳的笑意。
“淮煜瑾,你好样的。”
她眼中盛怒,可语气却轻飘飘的,红唇边荡漾着一抹绝美的嗤笑。
“你欺我心软,骗我一次又一次。”
“你害了我一个还不够,你还要害死多少人?!”言予浅质问的看向淮煜瑾。
“浅儿......不是的......”淮煜瑾多想开口跟她解释,可如今的他半个字都说不出。
方才他奋力杀出重围,早就费尽了绝大部分力气,再加上他大病初愈,如今又受了言予浅这三剑。
他现在能站在这里就很好了。
言予浅看着此时正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的淮煜瑾,心中不禁悲戚。
她与淮煜瑾之间,当真该彻底做个了断了。
言予浅俯身费力的扶起白湛卿。
“太后的帐,我日后再一一与你清算,倘若白湛卿出了什么事,我定要你一命抵一命!”
言予浅眨了眨水光潋滟,周身的气势犹如穿云利箭。
微风吹起她一头如墨染般的长发,清冷的背影宛如英姿飒爽的女将军。
言予浅走到何姝茜身前,拿起方才她刺伤白湛卿的剑狠狠的回了她一剑。
这群下贱之人,总是在她即将放下的时候招惹她。
混账东西。
淮煜瑾就这样看着言予浅扶着白湛卿缓缓走出冷宫。
直到他们的身影渐渐模糊,言予浅也未给他一个眼神。
“陛下......”直到陈元赶过来扶他,淮煜瑾这才缓过神来。
陈元拿着一方帕暂时帮淮煜瑾捂着伤处,“陛下,皇后娘娘早已走远,您快些歇下,我去给您召太医。”
“不必。”淮煜瑾示意他先退下,“如今战事未平给,还是等魏将军来报再说。”
言予浅方才刺的那几剑,虽说看上去下了死手,可却剑剑避开了要害。
他暂时死不了。
不过淮煜瑾不会再自作多情的以为言予浅这是在对他手下留情。
言予浅从未接触过剑法,恐怕只是他命大罢了。
言予浅用尽力气将白湛卿扶到了浅清宫。
翠玉早早的便去叫了,所以当言予浅等人踏进浅清宫的时候,林太医已然在浅清宫候着了。
“娘娘......!”此时宫内尚未得到南怀进兵的消息,林太医还以为是言予浅突发旧疾,但此时一看浑身血污的言予浅和她身旁早已昏迷不醒的白湛卿,登时被吓了一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