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白湛卿有出入宫的令牌,所以二人并未受到宫门处侍卫的阻拦。
见那侍卫并未注意到她,言予浅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或许这侍卫并不认识她。
然而她二人刚刚出了城门,淮煜瑾那边就收到了言予浅和白湛卿出城的消息。
“你方才说皇后是和谁一同出城的?”淮煜瑾微蹙着眉看着那侍卫。
“禀报陛下,是那下西江来的皇子,白湛卿。”
淮煜瑾微微攥拳,“你当真没看错?”
“回陛下。”那侍卫微微颔首,“皇后的模样我早已铭记在心,自是不会看错,况且......”
“况且什么?”淮煜瑾问道。
那侍卫有些吞吞吐吐,“皇后娘娘似乎和那人很是亲密,一直相谈甚欢,并且......卑职听到,那人唤皇后娘娘为......浅儿......”
“什么?!”淮煜瑾十分震骇。
她竟让那人唤她的乳名,却不肯让自己动她半分。
甚至见她一面都不肯。
淮煜瑾的眸子瞬间冷若冰霜。
言予浅,你不要逼我。
“去给我将那白湛卿抓回皇宫,打入大牢!”淮煜瑾面色森冷,不留丝毫余地。
刚进春日,皇城内甚是热闹。
摆花灯的,编竹偶的,比比皆是。
白湛卿从未在西江见过此等新鲜玩意儿,于是精神十足的拉着言予浅从街头逛到街尾,直到言予浅走不动道了,白湛卿这才同意坐下歇歇脚。
言予浅坐在湖边用手不停的揉着她的膝盖。
她腿上的旧伤经过休养虽然好了许多,但依旧还是经不起太多的活动,甚至有时活动的多了还会一整夜难受得睡不着觉。
“你有腿疾?”白湛卿低头看着她。
言予浅点点头,“早些时候的毛病了,许是刚才跑的有些急。”
白湛卿看着她一言不发,直接上手放在她膝盖上。
“不用......”言予浅伸手阻止他,可却没拦住。
之间白湛卿找到了几个穴位,只轻轻的按压,言予浅的腿疼便好了许多。
“好些了吗?”白湛卿一边按压一边问言予浅。
言予浅微微点头,“好多了,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
“那当然了,你也不看看我白湛卿行走江湖多少年。”得了言予浅的夸奖,白湛卿不禁有些沾沾自喜。
“你不是皇子吗?又是哪里来得机会让你行侠仗义行走江湖?”言予浅不明所以。
皇子不都是整日呆在皇宫学习那些兵工将法,解析国情吗?
枯燥的很。
“我和那些死脑筋的人可不一样。”白湛卿站起身来,“我父皇常说,要想成为一个合格的一国之君,首先要做的便是要看尽这世间的苦难,只有这样,才能感同身受的替百姓分忧解难。”
“所以我懂事后便出了宫,比起在那像铁笼一般的地方度过虚无缥缈的一生,我更愿意孤身一人在这江湖上行侠仗义。”
“你看。”白湛卿指着身边熙熙攘攘的百姓,“这不比宫里那些人有趣得多?”
自然是的。言予浅在心中暗道。
她又何尝不是一个向往自由的人呢?
记得年少时刚遇到淮煜瑾的时候,听他讲那些皇宫里的故事。
哪个贵妃被谁陷害没了自己的孩子,谁又说错了哪句话而掉了脑袋。
那时的言予浅只觉得皇宫是一个充满了哀怨与悲戚的地方。
她甚至想,她一定要将淮煜瑾从那个可怕的地方拽出来。
可言予浅没想到的是,就连她都被迫来到了这个曾经她视如魔窟的地方。
淮煜瑾就像是一根长满倒刺的麻绳,他的刺狠狠地扎进她的皮肤里,让她无法逃脱。
她就这样十分痛苦的爱了他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