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姜浮黎有些异常,她是修炼之身,不应该会累,眼下却要休息,九渊不由得很是担心。
“没事,我就看看你的伤!”
她到底是惦记他的伤,九渊心里说不出的舒服,暖暖的,就好似大冬天里,坐在廊檐下,沐浴在阳光里,浑身的毛孔都疏散着,使不上劲来的感觉。他任由姜浮黎摆布,感觉她握惯了刀枪的手变得柔软,如同小猫的爪子一样,在他的后背翻来翻去。
衣衫被她剪下来了,撕下了中衣的一块,沾上了水,将伤口全部洗了一遍。
“已经没流血了。”姜浮黎的手轻轻地触了触那翻起的皮肉,九渊条件反射地一缩,顿时,她就觉得,自己的后背上也出现了这样一条狰狞的,恐怖的伤口。
她受过的伤不知道多少,刀伤,枪伤,比这更严重的伤不是没有过,但人总是这样,伤口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就算是再疼,也觉得不是不能忍受,可一旦,伤口挪到了另一个人的身上,哪怕是并不严重,也会觉得受不了。
现在,姜浮黎就很是受不了,她觉得,是因为这道伤是九渊替自己受的,他冲过来,用自己的肉身之躯挡住了姜月黎的那柄宽刀。
这就是姜浮黎非要弄死姜月黎的主要原因之一。
“嗯,我知道!”虽然疼,九渊尽量表现出无所谓的样子,就好像这伤不在他的身上。
“阿浮?”
“嗯?”姜浮黎猛地醒过神来。
“快好了没?”九渊的嗓音很是沙哑,像是被沙子磨砺过一般。
姜浮黎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他声音里的张力实在是太明显了。虽然她总是觉得,九渊这样的人,会脸红,会紧张,会害羞,是很不可思议的事。
“没有!”姜浮黎双手搭在九渊光洁的肩膀上,直起身来,小心地避开九渊的伤口,凑到他的耳边。
九渊身子崩得很直,连伤口有些崩裂,血复又渗出来,都不自知。
傍晚时分,丛林里只有一些没有灵智的虫在欢快地鸣叫,最后一抹余晖恋恋不舍地在作别天空,炎夏的暑热已经被地底下升起的阴凉驱散,静谧的丛林中,唯有从山顶蜿蜒而下的溪流淙淙的水声。
姜浮黎趴在九渊裸/露的肩上,气息很不稳,九渊干燥温热的手掌依旧撑在她的腰上,低沉的,沙哑的,如同小提琴般多情的声音在耳边嘀咕,“阿浮,已经两次了,你会对我负责的对吧?”
姜浮黎忍不住,缓缓地笑了,一脸的餍足,“你觉得我是那种始乱终弃的人?不过,凡事要讲究先来后到,所以,按照次序来的话,你充其量只能算我的二房。”
九渊全身一震,在姜浮黎看不见的角度,他的眼睛眯起,一抹锋芒闪过,却依旧好声好气地哄着,“谁才是大房?阿浮,你别告诉我是那个迷你迷得一塌糊涂,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
“嗯!”姜浮黎慵懒地应了一声,她只是玩笑而已,想逗逗他。
男人身上充满了荷尔蒙,夹杂着不知名的清香的味道,很好闻,各种都是她喜欢的细节。
这样的男人,她不可能放手,不管是谁想和她抢,都没门。
一时间,她不由得想起了姜月黎,那个女人,与她的名字只有一字之隔,对她门儿清的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有她拿到的神弓,显然是拥有灵智的,她握到手里后,那么熟悉,甚至能够感觉到他心里的委屈,就像他们曾经是很好的朋友,久别重逢,契阔谈宴,有种自然而然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