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他们几个看起来斯斯文文,岂知全是衣冠禽兽。看小女子穿这西人罗裙好看,就要调戏人家,多亏……”
她转目四顾,随意指着个赤膊生番,
“就是这位大哥看不过眼,上来救人家,这才……”
闻得此言,寇湄儿被气的娇躯直抖,纤指点着那女人鼻尖,
“你这贱人,用我江南软语求救。是我们几个动了恻隐之心,才被你骗了!”
这时的她心中大悔,按说生在秦淮河烟花地的她,此等事情自然常见。打手们借故讹诈老实人,弄几个零花不是什么新鲜事。
因此说话的时候,心底叹息,
“哎哟,跟了他之后,我怎么变笨了!”
“几位,这样吧,我做个和事佬。看几位穿着也不缺几个小钱,不若我做个和事佬,几位出几两银子罢了!”
那中年人拿扇子指点着几人,他算是看出来。眼前这些读多了书的家伙是讲理的,只要拿歪理把他们绕进去,自然能轻易讹到银子。
“哼,小小伎俩,只当姑娘我没见吗?”
认出这不过是烟花之地常用的手段,寇湄儿还能安心吃下这亏去。
“咦,姑娘?呵呵,倒被你男扮女装骗过去了,你逃跑就逃跑,怎么还敢回来……”
那中年人呵呵一声,就令周遭围观的人看寇湄儿的眼神都不对了。
脸上颜色一变,寇湄儿知道,眼前这个家伙对自己不怀好意。
“哼,你不要信口雌黄,你以为我们是你能惹的吗?你们这一红脸一脸的戏法骗得了何人,叫你那唱红脸的出来便是!”
“哼,什么人在敢在我这里闹事,不知道这半个城的场子都是老子的吗?”
随着极度自付,带着某种外路水音的汉语。赤膊的生番被分开,一个三寸钉钻了出来。
别看个不高,腰上别着把长太刀,剃了个月代头。
狼一样的眼睛,说话的时候一付颐指气使,不可一世的模样。
那汉人退了一步,给他让开道路,接着向他顶礼一揖,
“黑船大人,他们是来自大明的士子。调戏了这位姑娘,耽搁别人生意还想赖账。”
看着比自己还低半头的家伙,顾美蛟突然问,
“我说,你这三寸钉的个头,拿那么长个倭刀抡得起来吗?”
这句话真是伤害即强,侮辱性也大,立即就让那唱红脸的汉子大怒,
“八嘎牙鲁……”
怒视着顾美蛟的同时,手指一顶太刀的刀柄。
“咔!”
一截雪亮的刀锋出现在刀鞘之外,凶猛的眼睛瞪着顾美蛟,像是想啃她两口。
岂知他的气还未运足,两条黑影就已经发现“呜”的凶猛喉音扑了上来。
没等他反应过来,糖糖果果已经一边一个,叼着他的两个胳膊就下了死口。
刚刚画风还挺凶猛的月代头,就在地下翻滚起来,拼命想从两个比他还长的狼口里逃脱。
可糖糖果果正经最大号的草原青狼出身,对付个布娃娃般的月代头,真没什么挑战性。
一看唱红脸的这么不经造,那唱白脸的再也绷不住。
“打,给我打……这几个大明来的不讲理,给我打,打死自然有帮主……”
正叫喊着的时候,突然一阵奇特的脚步声传来。
接着来人挥起手中棒子样的东西,正落在打算袭击糖糖果果的,赤膊生番的脑袋上。
直到这时,围绕着顾美蛟他们的生番才发现,他们被十几个穿着古怪花盔甲的人给围了。
别看只有十几个人,那气势和普通人绝对不一样。
因为这伙人比别人高出几头的家伙,看着他们的目光,就像是看一群即宰的羔羊一般。
执着柄倭刀刚刚用刀鞘给了生番一下的秦飞羽,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步入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