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塘马,居然那么多!
包括清泉庄的民兵在内,谁都没正经上过战场。包括梁栋自己,充其量就是打群架的水平。
和这个时代的战争比,完全是两回事。
“师兄,三千人有那么多……”
塘马占据的小山上,三千人马密集的就像山上的蒿草一样多。
在夕阳的斜晖下,光那刀枪的反光就令人胆寒。
连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顾美蛟,也被震惊的说话都带着颤音,下意识向师兄靠靠。
好奇抬头看他,师兄的气色一如往常,
藏在面罩后面的脸一红,心里却还要犟着还嘴,
“讨厌,人家不是害怕,就是有点担心!”
对于这帮没真正上过战场的新兵,仅看那些塘马百战余生的气势,就已经足够新兵们胆怯。
甚至有些人踩下煞车,放慢车速,好留下调转车头的余地。
此情此景,救父心切的黄继业发急。拿起纸卷的喇叭,瞪着眼睛向自己家的家丁们喊,
“弟兄们,前面就是贼兵。我等父兄俱被困在山上,诸位弟兄此时万万不可胆怯!”
这些家丁和他一样,父兄与黄得功一起被困。又都是些十六七岁的,不知道怕的年纪。
听到他的喊声,一个个举起手中的弓,高声呼喊。
邓家的镖师一辈刀头舔血,虽然上了年纪,胆还是壮的。执着刀剑、弓箭的手一点也不抖。
虽然也很不看好自己一方。但心中还是相信这快的电一般车,能保他们的平安。
况且要是把邓家女婿丢在这儿,哪还有脸吃邓家的饭。
最怂的却是林宰派来的弓手,虽然拿上了滑轮弓,虽然穿上了“蚩由甲”。
可为了府尹人情去死,未免太不划算。
“咱们跑吧!”
有人向开车的清泉庄的民兵提议。
“谁敢跑,我要救我爹,敢扰乱军心老子就砍了你!”
另看黄继业年龄不大,可他的身份在那儿摆着。一句话“砍了你”,可不是开玩笑。
这里是战场,最大的官是他老爹黄得功。
“可那是三千骑兵!”
说话的弓手脸色煞白,手指着山上那些贼军塘马向着黄继业吼。
“哎……你真是特么傻的不可救药。他们的马再快,能快过咱们的车?你跑啊,看你跑得过车,还是跑得过塘马的马!”
事实令弓手们闭上了嘴,实在话他们从未见过,什么车能跑这么快。
尤其秦飞羽在黄河上试着飙出来的,高达两百多公里的时速。
就算亲自参与些事,他们一个个也不敢相信那是真的。
真的要逃跑,就得开车的清泉庄民兵一起跑,不然这车他们也玩不转哪!
看看车上的弓手,黄继业等再说两句,这时铜号的声音响了起来。
“冲锋号、冲锋号响了,各人注意……”
作为车长,黄继业拉长声音,放大嗓门引起所有人的注意。他的眼睛紧盯着头车,那儿竟然坐着林妙音。
作为“锦华六贤”,不但全都来了,而且各自在几个主要人物的车上,充当信号手。
“二龙戏珠,注意队形,二龙戏珠!”
虽然他们离了清泉庄,一直在忙于赶路。黄河冰面,还是进行了初步的队形训练。
作为这个年代最有效、最快的运输工具,配合大步靴,使用风筝战术,将是对付这时代任何一支军队的不二之选。
随着头车用旗语传达命令,一百多辆“陆上狂飙”按训练时那样,分成两队。
绕着那个平原上,近乎孤单的小山包行动。
所有人的担心,都影响不了秦飞羽。
不是他想,而是因为他是大明的大皇子。
如果真的要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那么他将会死战到底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