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只是刚开局,但棋公子周永先上手就是抢攻。
只守边角的秦飞羽在他犀利攻势,颇给人一种捉襟见肘的局促感。
“琴棋书画”四公子,俱为棋盘上的龙争虎斗吸引,看着棋局在侧悄悄议论。
“呵呵,琴、棋、书三项,这位秦公子俱是不弱。倘若要是画上有些造诣,那我锦华府四公子之名,也只归他一人所有了!”
扭头看下林俊音,蒋英杰心中颇觉他的评价刺耳,悄声反驳,
“你我四人不过学里诸位兄台抬爱,就诗词一道,兄弟不是对手,难道他还胜得过学里诸兄?况且在下看来,周兄赢面甚大!”
“我四人各擅其一,他样样精通,这样的人物……”
最后擅画的柳公子人如其名,说话从不说完,余味大家自己体会就是。
几个年轻人的说法听在李知事和沈拓耳中,都是高手的两人相视一笑,
“沈兄,你看如何?”
作为周永先的老师,自然熟悉他的棋路,拈着胡子颌首,
“永先的棋犀利是犀利,可惜力不持久,疏漏太多、后劲不足!”
“沈教授客气,你这学生隐有高手风范。那秦小友,却有老成谋事之相!不图虚利,只占实地,是个……”
“呵呵,有识之人!”
棋如其人,深谙韬晦官道的二人相视再笑,对秦飞羽的欣赏溢于言表。
看不懂围棋的邓老太爷只急的抓耳挠腮,偏偏棋盘上的激烈厮杀吸引了诸人,谁也不来理他。
“老子小看了这姓秦的,他四场连胜那我邓家的招亲算什么?早知他如此有文采……”
他老了,无法再吃走镖这碗饭。想招个秀才,将来考个一官半职,好支撑门户。
“如若四公子全败,信物就不忙还他。养在家里让他进学,如此……日久生情,也不算老子悔婚……可那件事又该怎么办?”
妙手即生,邓翁心中忧虑去了大半,继续看二人在棋坪上争胜。
恰在此刻,那棋盘之上风起云涌之势已经起了变化。周永先的棋势因为攻的太急,频频出现破绽。
倒时秦飞羽的棋势,因为防守有力此刻边角俱活。后方无忧的他,全力发动强攻。棋盘攻防之势立即逆转,局势更趋激烈。
棋盘之上黑子围着白子穷追不舍,周永先抢攻时暴露的弱点,一个个被攻破。直到此时知道了厉害,他才慌忙找补漏洞。
可在秦飞羽的围攻之下,又哪里给他活路走。
白棋大龙被黑棋围追堵截,向着黑棋边角厚势处蜿蜒逃遁,拼力反抗。观棋之人,几闻那白龙悲愤、仓惶之嘶。
“好棋力啊!”
看着棋盘上黑白棋的激烈搏杀,沈教授捋着胡子赞叹不已。
“都说棋盘如战场,这场厮杀好不畅快淋漓!”
说着话顺天府的李知事,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此时恰是寒冷腊月好不寒冷之际,李知事这额头上的汗水,倒惹的不懂的人愉笑。
“输了、输了!此次受挫,永先输不冤!”
棋虽未下完,但白棋被黑棋抓住致命漏洞。一条蜿蜒大龙即将被屠,胜负之数已现。
原本心高气傲的周永先,俊面发红嘴角连连抽搐,眼见再也无法遮掩心中沮丧。此时竟连棋也不能下下去,站起身一躬到地。
“罢了、罢了,棋差一着、艺不如人,秦兄见笑!”
“哪里,我们胜负未分,是周兄抬爱谦让罢了!”
“啪啪啪啪……”
一旁画公子柳传圣,朱红大扇打着手心凑了过来,伸手把棋坪上的黑白子一搅而乱。
“秦公子,和这只会下棋的周呆子不必谦虚。幸好是平手,要是这厮输了,定缠着你,不赢回来绝不罢手。倒是你我二人……”
说着吩咐邓家下人撤了棋坪,重新在案上铺上画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