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甩脱了美蛟那丫头!”
京城外,秦飞羽解下大步靴装进包袱,进到城里不久就到达邓家门口。
意外的是邓家大门张灯结彩,竟似在办喜事。
年近六旬依旧龙生虎猛的邓老太爷看了他带的信,居然使人端来一盘五十两银子。
“老爷子,您这是……”
“秦公子不必多虑,看令师信上提到,公子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想必公子也看到,今日府上正忙一桩喜事!”
“呵呵,恭喜邓翁。”
老子被退婚,喜事和老子有什么关系。秦飞羽拱拱手,没兴趣的表情清楚写在脸上。
那邓公只是捋着胡子,说出一翻秦飞羽绝没想到的话。
“小老儿府上的事是比文招亲!”
诶?比文招亲,那是个什么鬼!
比武招亲听过,比文招亲还真第一次听。且文无定论,真的能比出来。
“眼下邀请了京城四公子,但奏乐的琴师却有事不能来,望公子……”
这提议不禁仅秦飞羽心中大为光火,他冷下脸只拱了拱手。
“还请邓翁取出我师父昔年留下的信物,在下还要赶路。在下不是伶人,恕不敢献丑!”
见他拒绝,邓公脸上求人的笑容敛去。捋着胡子摇头,
“公子说的是,你确不是伶人。可忙还要帮下,至于那信物么……老朽年事以高,怕得好好想想才记得起来!”
被人拿捏着自己信物的秦飞羽十分无奈,只好应下此事。
自己的目标成了,那邓老太爷从怀中掏出个用带着火漆封口的牛包,斜着眼睛洋洋自得的瞅着秦飞羽,
“公子,信物在此,待他们比完了就给你!”
“你这个糟老头坏的很……”
心里吐槽的秦飞羽只好沐浴,穿上邓太爷要下人送上的月白书生袍。
正所谓马靠金鞍,人靠新装。
一袭月白绣花的儒生袍上身,立即把原本因为赶路,灰头土脸的秦飞羽真容显露出来。真个是,俊秀少年好风采,素服显出飘逸仙。
被邓家老爷子协迫的秦飞羽十分无奈,还被跟在一旁的邓家夫人庞氏嘲讽,
“再好看的皮囊,不过区区一个伶人,可怜……可怜哪!”
邓府的宅子够大,就在前厅前面的空地上摆下四张书案。坐着四位年若冠玉,身着锦服的青年士子。其中为首的那位,却似心有戚戚。
被家人引着,秦飞羽坐在其中侧面,一张摆着古琴、琵琶的书案后。
大约早就等着琴师,他才一入座,上首那排仿佛考官似的,顺天府的名宿老儒里,站起个身穿官服之人。
“本官乃顺天府知事宣布,今日玉婵小姐的比文招亲就此开始。以玉婵小姐的亲事为彩,邀府学才俊比试,实乃我长安文坛盛事、雅事也……省略一千字!”
对于知事颇为文雅的长篇大论,陪绑的秦飞羽毫无兴趣。可又不能东张西望,显得缺乏教养。只好半闭着嘴心里默念清心咒,熬过这时间。
他的反应却被那讲得热闹的知事注意到,心中连连喝彩、暗暗点头,
“好俊的书生,好沉稳的气度!”
待知府说完,那执事的司仪向秦飞羽示意开始。
先被退婚,后被讹为琴师的他心中多少有些不快,转念之下此不过人生小小挫折,又何足挂齿。掂起琵琶,心情激荡之下,《沧海一声笑》应弦而出。
纵是后世曲子,曲中那份豁达、潇洒之意却无法掩盖。
“好琴!”
四公子里为首的那个,不顾在坐诸人,当先站起身转过脸来凝神细听。不但他,连知事那张案子后的名宿大儒也听的如痴如醉。
“飞羽你做什么,快停了你的琵琶,看不扰了诸位高贤!”
眼见被秦飞羽的琵琶扰了盛会,邓老太爷坐不住了,立即跳出来的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