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府正堂中,素来面容亲善的苏大人板着一张脸,不善的看向底下的苏子陌。
“为父打小便教导你行事要小心谨慎,你这个蠢货,怎的竟给人留下这样大的把柄。”
苏子陌跪在下堂沉默不语。
苏家三郎在养妻姐为外室后,不过月余便又勾搭上晋王妃义姐,意图贬妻为妾的事情在颍川大大小小的街道已经流传了开来。
而且与此同时,苏三郎亲笔书写的一封立誓书更是流传甚广。
整个人颍川的人都知,苏家三郎左右逢源,既风流又自私。
对原配妻子不义,对新欢更是极尽算计。
苏家也因苏三郎而深陷舆论中心。
人们都说,有其父必有其子。
苏三郎这般行事,想来定有苏大人和苏夫人的默许。
可见着上梁不正下梁歪,苏大人和苏夫人也不是什么好货。
若放在往常,这等言论算不得什么。
苏大人有晋王庇护,整个颍川几等同于苏大人只手遮天。
但如今不同。
“今日我刚刚得到消息,摄政王不日即将来到颍川,摄政王属新帝一派,与晋王自来不对付。”
“他不能对晋王做什么,未尝便不能收拾我们这些小喽啰,所以为今之计,我们不能使摄政王抓住一点点把柄,哪怕是私德方面。”
听到这个消息,坐在苏大人一侧的苏夫人眼皮子重重一跳。
“你说摄政王要来咱们这儿,是有什么事吗?”
这与苏家来说并不是一个好消息。
因着摄政王的立场问题,哪怕苏家没错,只怕摄政王也要寻出苏家的错处。
更不要说如今的苏家,深陷舆论的中心。
苏大人点点头,又摇摇头,“摄政王来得突然,并没人知道他是为何而来,我也是突然接到的消息。”
苏大人一直在颍川做官,对这个四年前声名鹊起的摄政王十分陌生。
只听传言,这位摄政王手段阴狠凌厉,不是个善茬。
苏夫人面容慎重,“若是如此,那三郎和晋王义姐的事情岂不是要耽搁下来。”
这样的关头,苏三郎坚持贬妻为妾,若传到摄政王的耳朵里,便是把柄。
苏夫人顿觉恼火,“三郎和晋王妃义姐的事情,知道的人寥寥无几,也只有顾宛宁有这个动机传扬出去。”
“三郎的立誓书,亦是交到了顾宛宁的手中。”
“这个儿媳从前瞧着温婉和善,如今竟是这般狠辣,背着我们来了这一手。”
苏夫人还没被人这样算计过。
“她怕不是就等着我们屈服于她,这样她就能一直稳稳做三郎的嫡妻。”
“想想也真是不甘心。”
听着这话,苏三郎握紧双拳。
他将一腔真心奉上,原以为会打动顾宛宁。
不想顾宛宁没有任何动容不说,还将他的一腔真心给踩碎,让他如今被众人非议。
苏夫人不甘心,他也不甘心。
“孩儿是不会被顾宛宁拿捏的,她这般做,无非是不想从嫡妻的位置上下来。”
“但倘若顾宛宁犯了错呢?”
没有错可以制造错误,这样一来,他贬顾宛宁为妾理所应当。
既然温言软语不能使顾宛宁动容,那便折去她所有的骄傲,让她成为最卑贱的存在,只能屈服于他。
苏夫人心下一动,“这倒也未尝不可以。”
“女子淫贱者,当为世人所不容,届时我们不休掉她,也是我们苏家仁善,既可以早点讨好晋王妃,又可以挽回我们苏家的名声。”
苏大人也并未提出异议,“这倒不失为一个法子,只是做的时候一定要不留丝毫把柄。”
苏夫人和苏三郎同时应道。
苏夫人又对苏三郎道:“你且先去安抚一下顾宛宁和顾宛月姊妹,余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