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苏三郎便有些不够看了。
此刻他无比恼恨明明有了上一次的前车之鉴,为何这一次过来依旧没带上一个可用之人。
但让他对一个小厮服软,那也是完全不可能的。
“阿宁,你便看着他欺负我吗?”苏三郎向顾宛宁求助道:“说到底无论我们之间有什么分歧,都是我们夫妻自己的事情,同他个下人有什么关系?”
“他有什么资格插手我们之间的事情?”
顾宛宁无视苏三郎的痛苦,“就凭他是我的人,他为我出头,我便不能责叱于他,不然岂不是不知好坏?”
“三郎是皎皎君子,若是看不惯他,大可以与他正儿八经的比斗一场便就是了。”
“三郎总不会是怕了他吧?”
“我怕他?他一个贱籍之人有何值当我怕的?”苏三郎下意识的反驳道,随即又笑了笑,“我不过是给阿宁面子罢了。”
“既然阿宁眼下不想与我一道儿用午膳,我便不勉强阿宁,明儿个我再过来。”
顾宛宁快速的说道:“那三少爷慢走不送。”
苏三郎一噎,有些羞恼的阔步往出走去。
见他走了,苏软软吐吐舌头,“爹爹终于走了。”
软软小姑娘对这个爹爹之惧怕真真是无以复加。
顾宛宁无奈的笑了笑。
即便是亲父女,也有如苏三郎与苏软软这般生疏,可见着这世上之感情,若不好好经营,有血缘关系也无用。
顾宛宁带着苏软软去用了午膳,这几日里小姑娘跑得多,吃的也多,吃饱喝足之后,便就乏了。
张妈妈带着软软去午睡,顾宛宁独一个人坐在外室里,多少有些心焦。
此时距离顾宛月被送到静水庵中已经有三个月了。
三个月了,这人竟是毫无动作。
便连着苏子陌也是一副要做好夫君的模样,日日来她这儿献殷勤。
然有了上一世的教训,顾宛宁怎会再信他?
时光若一直这般蹉跎下去,只怕不知何时,那位晋王妃便会对他们顾家出手。
晋王妃占着身份上的便利,想害死顾家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她不能再等下去了。
“让裴遇进来一下。”顾宛宁吩咐婢女崔荷道,“再打来一盆清水。”
没一会儿,裴遇便进来了。
顾宛宁指指那盆清水道:“瞧你脸上汗流的,洗洗脸吧。”
裴遇莫名其妙的同时,又有些感动,阿宁都知道关心他了。
“奴才不累,一会儿回去洗便成。”他有些羞涩的婉拒道。
顾宛宁莫名其妙道:“你累不累关我何事,我只是嫌你满身汗臭味。”
裴遇捂着胸口道:“少夫人,你太伤我心了。”
说罢也不矫情,将袖口挽起,露出白皙玉质的手臂,“少夫人,有药皂吗,这样奴才洗的香香的,少夫人也能多喜欢我一点。”
顾宛宁对崔荷道:“将药皂拿来。”
二人相处多日,她已是习惯这人时不时的贫嘴,且完全不放在心上。
没一会儿,裴遇便洗完了脸。
顾宛宁的目光直直的盯着他的脸。
褪去外头那一层刻意伪装的黝黑,他竟是出奇的俊美。
剑眉星目,面如冠玉,一双凤眼上挑,露出几分邪魅来,他眼神勾人,“少夫人,奴才眼下可让您满意?”
二人离得不过一丈远,顾宛宁能清晰的看到他眼中的挑逗之意。
顿时没好气的哼了一声,“还算可以,我想让你去色诱顾宛月,你可愿意?”
从前她便对他的来历有所怀疑,如今这份怀疑更甚。
君甚美,若非为利益,怎甘心为奴?
这人要么是苏三郎安排的,要么便是那位晋王妃安排的。
他们想要她身败名裂,那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