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冷冻技术，黑黑主人。”小小黑说，“小小黑觉得，这个办法很不错。比黑黑主人说要带着华昆琦去很远的地方，要好太多。”
茉莉黑无声地笑了，她也是临时想出来的办法。除此之外，她已经再无借口。
“不过，黑黑主人。你这冷冻技术要是成功的话，会不会有很多人要求将亲人放在你这里冰冻？”小小黑问道。
它考虑到了这种情况的出现，茉莉黑思考了一下说，“我就说，以我目前的技术，五十年之内造不出第二个冰柜。”
小小黑说，“黑黑主人，你太聪明了。那就这样办吧，你在空间里找一个柜子，将它改造成冰柜。让华昆琦呆在冰柜里面，永久性地存在空间。
如果华昆琦的父母、儿子想看他，黑黑主人就将冰柜移出空间，但是时间须在半个小时之内，并且十年允许探视一次。”
茉莉黑点点头，小小黑的心思缜密，考虑到了真的弄一个冰柜。
她本来是想随便找个玻璃柜子，将华昆琦放在里面，应付亲人探视的。
“小小黑，你的意思是冰冻的话，是可能救活华昆琦的吗？”茉莉黑怀着希望问道。
小小黑沉默了几分钟才回答，“黑黑主人，小小黑认为，华昆琦不会醒来了。”
有些话虽然听了不会让人高兴，但总归还是要说出来的。
“可他明明会呼吸，他有呼吸的。”茉莉黑不相信，小小黑从来没有这么语气肯定地说，华昆琦不会醒来了。
小小黑刚刚还在给她出主意，说在空间找个柜子改成冰柜。她还以为华昆琦有希望治愈呢，她就不应该多问小小黑。
“黑黑主人，事实就是这样。你已经试过了很多办法，半年过去，华昆琦仍然是原状。黑黑主人，会呼吸并不代表华昆琦是有意识的，他已经脑死亡很久了。”小小黑机械地说。
它希望茉莉黑正视这个事实，当一件事情已不可更改，何妨放下。
华昆琦在天有灵，也会希望茉莉黑能开始新的生活。
茉莉黑呆呆立在华鱼儿身边，耳侧是华鱼儿真情毕露的呼喊，她的心里如惊涛骇浪。
华昆琦已经脑死亡了吗？不，他还活着，他能呼吸啊！茉莉黑用意识问小小黑，“他能呼吸！没死！”
“黑黑主人，华昆琦仅仅是保持呼吸，这是你将他放在空间的功劳。空间是有天地灵气的，但并不能起死回生。
黑黑主人，你看华昆琦是不是不需要吃东西和上厕所？正常的植物人，都是需要补充营养和有排泄功能的。”
小小黑的话，终于让茉莉黑正视这一事实。确实，她苦苦希望瞒着亲人们的，也就是华昆琦已经不需要吃喝拉撒了。
她瞒着的原意是不想让他们怀疑她的治疗技术，毕竟这是超出常人思维之外的。
她却从来没有想过，华昆琦不需要吃喝拉撒，意味着华昆琦已经不是正常人了。
华昆琦确实已经死亡了。就算她用空间保持了华昆琦的呼吸，但只要离开空间较长时间，华昆琦就会很快失去呼吸。
“他死了？”茉莉黑喃喃地问，她的眼睛像蒙了一层雾。
她牵着华鱼儿的手，“不哭，华鱼儿。你爸爸，他实质上已经脑死亡了。”
这一刻，她选择实话实说。华鱼儿瞪大眼睛看着茉莉黑，他虽然年幼，但很敏感很聪明。
“妈妈，爸爸是不是很快就离开我们了？”华鱼儿知道，人死之后就会被火化，然后变成骨灰。
华昆琦明明躺在床上，脸上的皮肤和正常人一样的。华鱼儿有点不信，但他知道妈妈不会骗他。
华鱼儿试探着用手摸了摸华昆琦的脸，小男孩的眼泪颗颗如晶莹的露珠。
“爸爸，华鱼儿想你。华鱼儿会乖乖的，照顾妈妈，爷爷妈奶，外公外婆。爸爸，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