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多亏碰到你们两个,奶奶谢谢你们。我今年72岁,老头子71岁,就住在吉原中学附近,谁晓得出来散个步老头子没站稳。”老太太抹了一把泪。
“我们家只有一个儿子,这个儿子呢不孝敬我们,35岁了,我们也是老来得子,年轻时候生育很困难,这辈子也就这一个儿子,难免带得娇了些。老了就后悔了,儿子根本不管我们,也没个正经事做,整天在外面和小混混玩,十天半月不回来是常事。我和老头子管也管了,骂也骂了,都没用。儿子凶起来还要打我们,他没有收入,问我们要钱,要是不给就打。这段时间他不在家,不知道是到哪里混日子去了,哎,这么大年纪也不结个婚成个家,也不找事情做。我的命可真苦,我等老头子出来再去家里拿钱来,我还有点积蓄藏在我和老头子的卧室里,锁着门的。”
茉莉黑和云吕听着很同情这老太太,这医院离学校也不是太远,茉莉黑说,“奶奶,我在吉原中学读书,我晚上可以来陪你们的。”
云吕也说,“我在学校西边开了家杂货铺,离这医院有点距离,不过我有部自行车,我也争取晚上来看阿姨和叔叔。”
“好人啦,好人有好报。”老太太颤巍巍地从床上下来,她说,“老头子不知出来了没有?”
茉莉黑忙扶住她,“爷爷在动手术呢,就是动完手术也得呆在重症监护室,他是后脑勺着地,脑部出血了。”
老太太的脸色不大好,“哎,老头子没享到一天福,这又摔了一跤。”
这时又来了一位护士,她向老太太介绍说是当班护士长金也部,“奶奶好,是这样的,医院有医院的规定,这入院得预交钱,目前用于救治冯建利的款项用完啦,请家属尽快补齐钱。最迟明天早上八点前得把钱交上来,请预交5000元。我们医院已经对老人实行最大的方便了,在没有交齐钱的情况下进行了全力救治,但是医院也有医院的苦衷,请家属理解。”
老太太傻了,要这么多钱,她身上带着的500元钱,是一笔巨款了,这还是为防着儿子在家翻钱带在身上的。这是家里一年的日常开支,存折什么的都被儿子抢走了,后来老头子和她的退休金,她就每月去单位领着藏起来。两人的退休工资都不高,每人每月大概是100多元,存了大概有4000多元,用油纸包着都藏在卧室的床下。
另外就没钱了,这护士长一开口就要5000元,这还是预交的费用,恐怕整个救治下来费用还要更多。这可怎么办呢,家里再找不出钱了,儿子也指望不上,他不来问我们要钱就是好的了,还能指望他来照顾我们,给我们钱治病吗?
茉莉黑估计老人没钱,可她身上也没钱,她现在在吉原中学读书,离广州市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赶到那黑黑别墅附近的药材大市场更远,远水救不了近火。
“这样吧,阿姨是不是少了钱,我那还有2000元钱,先拿着救人吧。我晚上回去拿,明天早上送过来。我等到叔叔做完手术就回去拿,阿姨你不用着急。”
如果泪水能够表达完全感激,那老太太已经流完了她此生全部的泪水。她用手紧握着云吕的手,声音打着颤,“谢谢,谢谢啊。我怕还不起,耽误了你。”
“别怕,奶奶,我过几天去哥哥那借点钱过来,可以把叔叔的钱先还了。我哥哥有钱,奶奶你不用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