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不去看服饰么?”从厂房出来,文妙见她让车夫直接赶回王府,奇怪道。
“我是没有衣服穿了么?”她一向不在意服装首饰,大半辈子都只穿一袭白褂的人,再说,女为悦己者容……悦己者都没了……
“不是,可是……”这皇家宫宴,哪能穿以前的衣服去呢?
“你随便找人去成衣店找套就好了……不要红色!”
“啊……”近年关,不穿红衣,穿什么?“是。”
“文王这个时候,在府中吗。”马车行得平稳,她翻看着文卷,余光打量着街市:没有过多的喧嚣浮华,显得井然有序而又威严,路上行人寥寥,车马伶仃,显得还有几分不属于首都的冷清。“还真是,冷清……”
“小姐忘了?这时是朝会期间,而且京中大多是贵族,早定了早晨夜间不得喧哗规矩——不过马上该是要下朝了,王爷说不准在不在呢,他又用不着定时晋见。”
用不着定时晋见?皇帝也舍得?她微微挑眉,“哦?”
“皇帝也放得下心。”语气中多了几分嘲讽,却面目冷然地注视着一旁的文妙。
“哪里……”文妙压低了嗓音,嘟囔道:“陛下的意思是,他想什么时候见到文王,王爷就得随叫随到……”
“王妃,到了。”马车正正地停在文王府门口。“东瑛楚雨”掠过前来扶助的侍从,轻盈地走下马车。
手臂空空的侍卫一愣,看着那优雅轻盈的背影,谁想东瑛楚雨也正好回首张望,美眉流盼,绝世勾魂。
他猛的一甩头,想把这种奇怪的氛围从脑中甩掉,就瞥见王爷的马车正徐徐驶来,一颗焦躁的心才猛的清醒。
“嗯?王妃也在?”月怀行才下车,看到站立不动的东瑛楚雨,漠然道。终于等不住了吗……
现在的“东瑛楚雨”,内心万般纠结,到底行不行礼?一个小毛孩,怎么可以屈尊就卑。屈膝礼憋屈,婧帝礼别扭……
“……”见她不语,月怀行也不想啰嗦,今日实在没有心情和她废话,月怀朝真应该改行做厨子——专会扇风点火;何况这情形,绝对是东瑛楚雨有求于他。
“文王爷,”她实在没办法对着一个嚣张的小孩叫“殿下”,“泽熙公主的请柬,还要扣到何时?”
“哦~王妃最近不是身体不适么,这等闲杂之事,怎么好叨扰王妃?”
文妙简直想冲上去撕碎那张伪善的脸。“东瑛楚雨”神情自若,“你有意思么?”
“……”月怀行回眸看着面无表情的女人,蓦然感慨,像啊,多像啊,他们都不过是一群在戏台上变脸的丑角,若不是敌人,应当成为至交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