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你总算来了!小姐她……她………少爷快救救小姐吧!”
“呜呜呜……小姐她……”
“小姐是被陷害的啊!少爷,自打小姐进府,文王早看不惯了,今日定是积恨已久、忍不住了!凶相毕露……”
吵……怎么这么吵……扰我清闲者………斩!
猛睁的双瞳一片赤红,映入眼帘的也是一片赤色。瞬时天翻地覆,头痛欲裂。
“雨儿!你终于醒了!文秒,快把药端过来!”东瑛庭辉见她醒来,大喜,忙扶住她,唤道。
这个破小孩居然敢往她嘴里塞药!真是不知死活。
“雨儿,哥哥知道你委屈,来,把药喝了,自己身子才是最重要的。至于文王,哥哥迟早要他血债血偿!”东瑛庭辉毫不知觉,殷勤地往自家妹子嘴里灌药。
“……苦……”她,竟有味觉了……她细细地回味,眼中戾气消了几分。意识清明起来。
她听见,窗外雪落的声音……室内春光融融,海棠争艳,四方屏器华贵,雕梁画栋,层层不尽美人意……只是太过温暖,显得多么虚幻。
她想,去看雪……那样的凉、那样的无暇……
万物生荣、万物寂寥,静听雪落……
“雨儿……忍一忍就好了,今日之痛,哥哥定要十倍百倍要他月怀行还来!”
……让雪继续下吧,永无止境……让懦夫的残躯附上圣洁,直至不见残殇……
“雨儿?雨儿!”东瑛庭辉见她缓缓合上双眼,心中大惊,扯过那纤瘦的玉臂,把脉,见脉象平稳才放下心来。叮嘱丫鬟好生照看,再细细地查看一遍药单,才依依不舍地离开。方踏出庭院门槛,那面上的温润体贴早烟消云散,抬手抚了抚耳旁的通讯器——一个银色镂空的半月形耳饰。
另一面,月怀行看着进账消息,脸色反而沉了沉。看似他胜了一筹,东瑛庭辉此去,必搅起万丈波澜。也不知,这天地之间,他,还容自己下不。此番棋险,与那疯子相奕,一成胜算也无。东瑛之人,早已算计好,被他以这种自断足臂的方法生生掰回一局,但……
细雪又覆窗栏,再暖气的催化下滴落,晕染出深色的夜。“你觉得,她到底想干什么呢……”
暮色重重,寒气笼着金殿,玲珑的壁灯之上,燃着人油制成的镇魂灯,忽明忽灭,牵长王座上少年的身影。
“参见帝国之主,皇帝陛下。”周身笼在黑纱中的厂卫单膝跪下,无比虔诚地行礼。
宽大的滚金玄色袖口中伸出一只镶满贵钻、骨瘦如柴、几处缠着暗红绷带、却又动静间满是张扬的力量的手来。“国公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