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得着这么惊讶吗?”男人笑了下,随即点头,“也对。十七年没见了,我老得没人样了吧。”
金乐瑶犹如在恶狼面前的小白免,浑身抖如筛糠。她没想到老疙瘩还活着,更没想到能遇到他。
“这么多年,你倒是没怎么变,活得挺滋润吧。”
老疙瘩随手拿起咖啡喝了两口,似是不喜欢味道,艰难地咽下,挥手叫来服务员,让上些吃的。
服务员端上几份甜点,好奇地看了一眼像农民工的男人,又看了看噤若寒蝉的贵妇,自动脑补出一场狗血大剧。
老疙瘩自顾自地吃着,冰锥一般地目光,时不时地看向金乐瑶。
“这点心不错,你不来一块?”
金乐瑶张了张嘴,嗓子仿佛被棉花堵住,发不出声来。
老疙瘩也不在意,继续大快朵颐,漫不经心地开了口:“刚那漂亮妞是谁呀,你又哭又求的,苦情戏没什么用啊?”
“一个、一个朋友。”
金乐瑶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老疙瘩,对不起,我、我知道我该死……”
“你是该死!”
老疙瘩阴笑打断:“你死一千次一万次也不足惜!”
金乐瑶浑身一震,恨不得马上逃走,却不敢动。
“我、我会补偿你!一定会补偿你!”
“补偿?”老疙瘩冷哼,“十六年,你害得老子整整吃了十六年牢饭,你怎么补偿?!”
“我还!我有很多钱,都给你……”
“那些本来就是老子的钱。你自然要还给老子!而且要加倍!一口价,两千万。”
金乐瑶一愣,垂下目光,没敢说什么,双手在桌下紧紧绞在一起。
“我儿子呢?”
“死、死了。”
话音未落,金乐瑶的衣服被一把薅起,老疙瘩恶狠狠地逼问:“你再说一遍!”
“真、真的死了。回老家的长途汽车上,流产,没保住。”
老疙瘩怒不可遏,啪啪甩了金乐瑶几巴掌,边打边骂:“臭女人!你竟然把我儿子弄没了!你怎么不死!”
老疙瘩下狠手,对金乐瑶拳打脚踢。有人报警,也有人过来劝阻,金乐瑶趁乱逃出咖啡厅,开车跑了。
老疙瘩追出来,不依不饶跟在车后面跑,金乐瑶使劲踩油门,将男人远远甩开。
看不到老疙瘩的影子后,金乐瑶才哭出声来,嘴里满是血的腥味,她双手猛砸方向盘,大声尖叫,车速不断攀升。
这个城市不能待了!必须离开!马上离开!
想到这,金乐瑶播通秦蒸的电话,秦蒸直接挂断,她再播,秦蒸再挂。她又播,秦蒸关机。
金乐瑶发疯一般怒吼,咒骂,近乎崩溃。
秦蒸现在有点理解干妈了,金乐瑶这个人,不厚道,软硬兼施,自私。
不想被道德绑架,秦蒸只好关机。她跟人打听了一下,很快找到了目标。
一楼是个小超市,二楼是舞蹈教室,秦蒸上了三楼,没有看到侦探字眼的招牌。
门开着,她探头向里望了望,看到eric正在接待客户。eric也看到了她,愣了下,眼神示意她进来。
客户是位女士,三十来岁,说了句‘拜托’就走了,出门前看了秦蒸一眼,然后带上墨镜,下了楼。
eric一直目送客户下楼,回头对秦蒸一笑:“你怎么来了,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呢,咱俩心有灵犀哟。”
“也许吧。所以我就不请自来喽。”
“欢迎。里面坐吧。”
秦蒸跟着往里走,eric去倒喝的,问她要咖啡还是茶,秦蒸说白开水就行。
办公室很宽敞,前台没人,物品摆放整齐。红色的沙发很显眼,最里面是一张老板桌。
茶几上放着一叠资料,有照片,有文字,秦蒸随意看了几眼。
“随便坐。我收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