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何家的公子,姑娘往后,是要任少山主的人,这般行事姑娘势必会让满族人寒了心……”
“那明厉呢?”
明夭微微蹙眉,瞳孔微缩,声音轻极了,“对你们来说,何解的命是命,明厉的命,便如草芥吗?”
满河微微张口,却未能说出半句话来,便听女子淡淡道,“可对我来说,何解的命抵不上明厉,既该杀,便能杀。”
“姑娘…”
“人是我杀的,剥皮扒骨,尸骨无存,与明夭无关。”
明厉唇角微勾,扬起,漫不经心的打断了满河的话,他极慢,极缓的朝着明夭眨了眨眼,缓缓抽出了明夭握在掌心的衣袖。
“兄长。”
明夭抬眸,急急唤他。
明厉眉梢微抬,右手扬起,灵力驱使,一枝双色并蒂莲花出现在空中,一红一白,同心同根而生,“他们总怕我抢了你的东西。”
男子青色的瞳中流转着迷人的光华,红白交错的光辉在他眼中闪过,他看向及肩的女子,用一种执拗的语气道:“可我连命都是你的。”
明夭后撤一步,她不知道明厉要做什么,只是直觉却告诉她,应该躲。
话语间,掌心那朵火红的莲花径直朝着明夭飞去,堪堪停在头顶,慢慢盛开,将明夭整个包裹其中,明夭心下一慌,只觉不好,却被一股熟悉的灵力包裹,轻柔的禁锢住了她。
轻声的暗语在耳边响起,他说,明夭,乖。
下一秒,针扎般的痛意自指尖传来,血液垂下落入花心,火红的茶花慢慢燃烧起来,一点点变小,慢慢消失无踪,在明厉灵力的牵引下,顺着她的经脉,慢慢消散于体内,待那股牵引的灵力散尽,一朵拇指大小的红莲印记凭空出现在明夭额前,明艳的面容徒添几分魅惑。
而另一朵银莲,慢慢显在明厉额前。
六界禁术,双花引。
明夭看着明厉那双含笑的眼,指尖微抬,抚上了额前依旧发烫的印记。
她从未想过,明厉会以这样执拗的方式,将他的性命交到了她的手中,毫不设防的,全心全意的,给了她。
泪无声而落,明夭颤抖着将指尖收回袖间,喃喃道:“可我救你,从来不是希望你为我而活,我想让你活着,是为自己而活。”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那个性情乖张、古怪轻狂的男子身上,一道生机盎然的剑气自虚空划过,苍穹骤然明亮起来,似是洒了万千星光,银光之下,一道白影乘风而起,很快便消失在了天边。
清晨,漫山的大雾还未散尽,像是轻薄的白纱一般腾在空气中,落在林叶上,昨夜落了雨,晨起竟有几分凉意,在漂渺无迹的云层里,旭日露了头。
明夭坐在窗前,指尖的琴音越发疏狂,一曲接着一曲,双花引,霸道至极的秘术,是妖族常用来控制旁人的术法,银莲以红莲为尊,种下银莲之人可感红莲之主所受伤痛,而红莲之主可通过种下的银莲,轻易便操纵种下银莲的人,须臾间便能取其性命。
一族秘术,六界无法可解,却偏偏出现在此,分别种在了,她与兄长身上。
“铮。”
琴弦已断,明夭看着指尖沁出的红血丝,一时间竟有些怔愣,天生神女,除了那打神鞭,凡物又怎可伤得了她,她看着那架琴,以千年神木玄音木而裁,鲛皇纱为弦,瞧着不过寻常,可沾了她的血,禁制已破,泄出丝丝灵韵。
而当日兄长送过来时,曾说,不过因缘际会一把凡琴,明夭不由苦笑,这样的凡琴,只怕天上地下也没几把。
这样想,心里好像又没有那样气了。
她救他,因为当年见他,刚经过一场厮杀的少年,那双青瞳里满是对生死的淡漠,对这世间讥讽的嘲意,也因为心软,心疼。
天狼一族,皮毛极为华美,其中尤以通体银白色为稀,明厉便有这样一身好看的皮毛,可实力未够前,过分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