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是推辞,崔郎君没有看他,而是看向关盼。
“不知钟娘子是什么意思?”
关盼正在一旁走神,一听这话,很是意外,回道,“在下一介妇人,不明白这些事情,万事自然是相公做主。”
崔郎君他本来以为这是个胆大的妇人,没想到不过如此。
“钟娘子不想知道皇城是什么样子,这江宁府的繁华,不足皇城的十之一二,若您相公应下这
笔长久的生意,想来钟家举族迁入皇城都是小事罢了。”
关盼想了想,说道,“小郎君,我弟弟昨日给你说什么了,你莫不是觉得我是做主的那人?”
崔郎君看看钟锦,说道,“难道不是吗?”
在他看来,关氏妇人的美貌应该足够让钟锦这个男人言听计从了。
关盼掩嘴笑道,“小郎君误会了,我弟弟惯会胡说,他跟你说瞎话呢,我在府上并不做主。”
钟锦也笑道,“不要紧,你要是想做主,也不耽误,我会听你的。”
崔郎君看着二人,总觉得奇奇怪怪。
他心想,别人家夫妻都是这样的吗。
不像他家那样,母亲和姨娘们都奉承着他爹,想讨他的欢心。
年轻的自己去讨,有儿子的就让儿子去。
还有他姑姑们家里,换了姑姑们做主,姑父又要去讨姑姑的欢心。
他本以为关盼也像他姑姑们那样说一不二的。
关盼道,“既然是我做主,那这事儿是不成的,小郎君还是另寻他人,我们夫妻谨慎,断然不与皇城牵扯关系。”
关盼的拒绝,这事儿是必定不成了。
崔郎君顿时觉得挫败,脸色很是难看,随后他又蹙眉,面上有几分惶恐不安,一时有些无措。
他答应父亲一定会做好的,可他没有做成,要是让兄长知道,一定会取笑他的,他娘也不会高兴的。
关盼瞧着
人家年纪小,没忍住关心了一句,道,“这不是大事,你为何如此?”
“我没法跟我父亲交代!”崔郎君道。
关盼道,“你们家这规矩也是少见,你才这样大,就要帮家里做事,我弟弟都十六了,也不过每日读书而已,我还盼着他别那样刻苦拼命,能够去玩一玩。”
崔郎君反驳道,“你这是妇人之仁,玉不琢不成器,要趁着年轻,好好读书,才是正经,我每日都要读书习武,出门也不耽误。”
关盼惊讶,“你们大户人家的少年郎,不都是打马游街去玩儿的?”
“自然不是,那是纨绔无能之流会做的事情,我不会,”崔郎君道,“我虽然不用科举,但也要让父亲师长满意的。”
关盼心想,怪不得这事儿没办成,他这样沮丧。
“那你这事儿不成,你父亲要骂你吗。”
“他不骂我。”崔郎君道。
他父亲不说什么,但他自个都觉得丢脸。
关盼道,“那你回去跟他撒娇认错就好了,让他亲自教你该怎么办,不瞒你说,我们这事儿,就是你爹来了,都不成,这从一开始,你们就挑错人了。”
崔郎君不信,起身道,“我去找我父亲。”
说罢便走了。
他不相信,难道他爹来了,这对夫妻都不为所动。
关盼和钟锦对视一眼,也起身出去了。
今日要带着儿子和弟弟去外头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