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严严实实,半点也看不见了。
他们俩去做见不得光的事,自然不能坐着马车去,沈厌只骑了一匹马来。
沈厌长腿一跨上了马,居高临下地和常意对视了一眼。
她的身子骨没工具或是旁人帮忙很难上马,沈厌不是不知道。
要不是她今晚有求于人
常意似笑非笑地说道:“劳烦沈总使了。”
沈厌这才纡尊降贵地俯下身,横揽过她腰间,单手把她提溜到了马鞍上。
常意和他认识的时候身体就已经不大好了。
沈厌把她脸对着自己这边,解下鹤氅盖在她头上,鹤氅把她整个人从头到脚包住,他的躯体和披风间自然围成一个小小的空间,一丝风也透不进去,里面只有他披风上沾染的一点淡淡崖柏香气。
娴熟地做完这些,沈厌一拉缰绳,双腿力挟。
黑色骏马一跃而起,长长嘶鸣一声,在官道上飞驰而过。
沈厌的身体和他的人一样硬邦邦的,全身上下没一点温软模样,常意在他怀里,被他那身紧实的肌肉硌得生疼。
常意没矫情地嫌弃,只是沈厌个子太高了,她要是趴在他胸前,除了他衣领上的刺绣外,什么也看不见。
她双手攀着沈厌的胳膊,借力把脑袋探出来看路。
沈厌空出一只手压在她脑袋上,微微施力把她按回去。
“过了常宁街,再往北去几里就到了。”常意抬头对他说,淮阴侯带她来过一次,她在路上就暗自记下了路线。
沈厌没回她,常意却知道他已经听见了,不再说话。
片刻,沈厌勒停缰绳,在一座孤坟边停下。
常意把鹤氅搭在马背上,翻身下马,走上前。
“这就是我娘的墓,往下挖六七尺左右就行了。”
既然都已经被皇帝逼着来帮忙了,沈厌也不跟她再犟嘴,干脆地走到墓前,示意她退到一边去。
“你不用铁锹之类的吗?”常意退到他身后,怀疑地看了他一眼。
“你可以用铁锹慢慢挖。”
沈厌瞥她,示意她要么自己动手,要么少废话。
夜深人静,乌鸦的啼叫伴随着眼前的孤坟,透露着丝丝诡异的气息。
他们俩都是尸山血海里摸爬打滚起来的,一个比一个胆大妄为,没有一点害怕的模样。
两人相看一眼,沈厌抽出长剑,寒光闪闪,直接对着地面一斩,凌厉刚猛的剑风横劈直下,带动周围风声呼啸而来,冷气森森。
一片沙土飞舞,等片刻平息后,原本平整的地面留下一道如同沟渠般的剑痕,不偏不倚正好六尺。
剑气在暴露的棺椁正面留下一道浅浅的划痕。
常意倒吸一口凉气。
“这样行了?”沈厌挥剑清开旁边尘土。
“嗯。”常意稳住心神,跪到旁边往下看了眼,说道:“你把周围的长钉挑了,再打开棺盖。”
沈厌一言不发,用剑尖一一挑开钉棺的铁钉,全部挑完后,他用手一推,棺盖生生移位了两寸,实木的棺盖少说也有一个成年男子的重量,却被沈厌轻松推开,露出了棺中的景象。
常意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棺内的尸体。
过了片刻,她晦涩开口:“果然。”
数年过去,皮肉不存,棺里的尸骨通体变黑,如同墨汁一般,在月光下散发着不详的颜色。
常意沉默了许久,对沈厌说道:“你看看她头骨,是不是和今天那具尸体的头骨相似。”
沈厌半跪下来,像下午那样在头骨周围摸了一圈。
“头骨上都有一样的裂痕。”
她娘和二叔那个侍妾檀回,果然都是死于毒杀,而且是死在同一个人手里。
她察觉到一股不容忽略的视线,发现沈厌还在看着她,似乎在等她解释。
常意:“”
常意理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