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外的确看不清人影的轮廓, 隔音却没有那么好。
许是夜里光线昏暗的缘故,有人在经过帐篷附近时,被地面上的枯枝绊了一下, 控制平衡时不小心踢到了帐篷一角,随后隔着一层牛津布响起一声模糊不清的“抱歉”。
脚步声远去的声音没那么清晰,踩着枯枝经过的声响若有似无, 仿佛走远了, 仿佛还在附近徘徊。
林项北落在周屿白肩膀上的手无意识收紧, 周屿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快,感受到林项北呼吸稍显紧张地缓了半拍,非但没有抽身停下可能会被窥探到的举动,反而深深低头加深了这个吻。
算上这次也仅仅拥有两次接吻经验,林项北努力在配合, 但多少有些无措,周屿白却像是天赋异禀般无师自通。
他看似没有章法地轻咬着林项北稍显冰凉的唇,跟林项北空着的那只手十指相扣。
林项北忘了把手里的东西放下, 还难得迟钝地拿着蚊虫药膏。
担心有工作人员路过会察觉什么, 林项北想推推周屿白,睁开眼睛时眼睫在过近的距离中轻轻扫过周屿白的脸颊, 有些痒痒的。
周屿白嘴角下意识挑了挑,继续只当没发觉, 林项北对周屿白这种无赖的行径有些无奈, 他想了想, 索性学着周屿白的样子,用了点力在他下唇上咬了一下。
唇间这点刺痛无关痛痒, 周屿白却很识相地松开林项北, 垂眼看着他低低地笑。
林项北平复了一下呼吸, 瞥了周屿白一眼,继续涂自己的药膏。
周屿白还是有分寸的,知道夜里起风工作人员听不到什么。但总归工作人员随时可能经过走动,他克制地压下了想再按着林项北亲一口的冲动,恢复了平日里的沉稳,按住林项北的手拿过蚊虫药膏,一本正经地压低嗓音道:“我帮你。”
林项北本来想说不用他帮,一抬眼就看到周屿白眼睛里带着一丝期待,正眼巴巴地看着他,莫名让他联想到“英俊但傻”的阿拉斯加。
于是林项北将到嘴边的拒绝咽了回去,点点头仰起脸靠近他,指了指脖颈上的某个位置:“能看清吗?”
他刚刚被周屿白吻得有些上不来气,说话时还带着一点轻微的喘息,嗓音却一如既往地冷冷清清,有种矛盾而又糅杂起来的禁欲味道,挠得人心里多出一丝企盼,让人想再多听他说几个字。
帐篷里光源也很昏暗,周屿白明明能打开手机上自带的手电筒照明,但他偏偏不,像是忘记了有这个功能一般,低头凑近林项北,做精密实验一般严谨而虔诚,仔仔细细地端详。
蚊子咬在侧颈上,靠近下巴的位置,林项北以防周屿白看不清正仰起脸来,因此看不到周屿白在慢吞吞磨蹭什么。
他以为光线暗周屿白没找到蚊子包在哪,根据感觉点了点某个位置,提醒周屿白:“这里。”
周屿白迟迟不动,就在林项北奇怪地想低头看看周屿白在做什么时,他总算动了——
他在林项北指尖点的位置亲了亲。
准确的说,他像表达亲昵的大型犬一样,不轻不重地咬了他一口。
在林项北从愣神中回神前,周屿白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动作很利索又很温柔地给林项北涂好了药膏。
接下来周屿白没再搞什么小动作,很兢兢业业地帮林项北抹完了药膏,就搬出被子准备睡觉。
在野外自然也不会换什么睡衣,就直接穿着在外面的衣服睡。被子材质不怎么舒服,保暖性也一般,周屿白展开两床被子叠在一起,增加厚度。
一整夜,周屿白都像一个自发热的暖炉,半睡半醒地林项北迷迷糊糊下意识更靠近热源,将脸埋在周屿白的肩膀,沉沉睡去。
他隐约听到周屿白跟他说“晚安”,也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含糊地喃喃回应一声。
第二天醒来时,林项北微微一动,周屿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