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国外只读了一年就突然回来,中断学业签了公司,没有基础却选择入了与前十八年毫无关系的娱乐圈。
他在想什么,他在乎什么,他热爱舞台吗?
对他来说,周屿白跟其他队友,有没有不同。
周屿白摩挲着食指,突然有些不确定了。
他垂眸,没头没尾地提了一句:“你生日快到了吧。”
林项北拧开瓶盖喝了口水,闻言点头又摇头:“还有一阵。”
六月六日,很吉利的日子,听过一遍的人都很难记不住。
周屿白盯着他淡淡道:“有什么想要的礼物吗?”
林项北倒是先想了一会儿才回答,虽然答案是否定的:“没有。”
周屿白听完手撑在膝盖上交握:“那我就不送了,不会不高兴吧?”
他目光注视着林项北,想从他脸上捕捉到一点失望。
但是没有。林项北笑了:“怎么会。”
周屿白只觉口腔里有些干巴巴的,好像有一块石头硬生生坠入了胃底,沿途压迫着心跳都慢了下去。
他无意识在身上摸了两下,没摸到打火机。
周屿白人生前二十一年没动过心,刚觉得开始跳了两下,还没摸清楚这种情绪究竟是不是喜欢,答案就好像已经不重要了。
他不是很明白,自己挺聪明一个人,独自拿不定主意纠结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怎么才刚刚意识到喜欢是两个人的事。
不是说他搞清楚自己在想些什么,就算完。
无论他的答案是什么,如果林项北没有那个意思,就注定要无疾而终。
或许是周屿白心烦意乱的情绪一瞬间没收住,林项北尽管有点弄不清楚他在想什么,还是道:“你放心,你的生日礼物我会认真准备的。”
周屿白听了这话有点想笑,他也的确笑了。
林项北这么聪明的人,却理解错了方向,证明他从未往某个方向想过。
他站起身,朝林项北点头:“好,谢谢。”
林项北一怔。
认识这段时间以来,他好像从来没听过周屿白跟他说谢谢。
导演看两人谈完了,林项北状态也恢复了不少,手里拿着小喇叭开始将四散休息的工作人员都召回,继续开拍。
林项北本想问问周屿白怎么了,但现在不是谈话的好时候。
他重新游到池水中央,深吸一口气,缓缓坠了下去。
周屿白站在岸上看着,他本想找到林项北的症结所在,结果反倒给自己弄了一个心结。
他退到导演身后,看着镜头里的林项北。
问题没有解决,能看出林项北尽了最大的努力在放松,但拍出来的效果依然不尽人意,少了应有地抛下一切的放空感。
周屿白抿唇看着水平面,脑海间忽然回忆起某个相似的场景。
录制综艺时,林项北曾经随口说起过,他上一次到游泳馆,是在十年前。
那时日落的光线透过天窗落在林项北的侧脸,光影明明暗暗,朦胧中周屿白记不清他的神情了。
池底。
林项北在放纵自己下沉。
水底是很安静的,听不到片场嘈杂的声音,好像跟外界隔着一层看不见的薄膜。
渐渐地,他又再次听到了熟悉而陌生的声音。
‘你不觉得游泳馆的消毒水味,很亲切吗?’
‘就两个小时不接电话……所有人的手机都放在储物柜里,我有什么办法。’
‘还会潜水了?’
‘不要总是挑战极限,做任何事都要留有一线,不能放任自己到潜在的危险位置。’
‘阿北。’
‘阿北!’
林项北在一遍遍告诫自己,不要动。
再坚持一会儿,就一会儿。
直到胸腔沉重地快要炸开,感觉到再不呼吸会出问题,林项北才睁开眼睛,向水面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