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满头冷汗,哆嗦着抬头看着坐在上首的杰西卡。
“饶,饶了我吧,你想要什么?我的产业我的势力,想要什么都可以,放过我,只要放过我!”
他语无伦次地说着,脸上的横肉随着他的话语一抖一抖,加大码的高定西装满是褶皱,上面还沾染了不知是血还是其他什么的污垢,狼狈地贴在男人身上。
看起来有些过分伤眼睛了。
杰西卡有些感谢这个斗篷的视线遮挡效果良好。
“我对你的命没兴趣。”斗篷下的人语气有些倦怠,就像是旁观了一出无聊到令观众瞌睡的剧目,对小丑戏没有半分兴趣,只打算尽快结束这场无趣而煎熬的游戏。
还不等男人对于保住一条命而大喜过望,她继续说:“我只要你们帮我找到一个人。”
“四天之内,我要你手下所有的势力全部暂时为我所用,找到一个人,即使是将这座城整个翻过来也必须找到祂,做不到的话,你们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不仅不用丢命,甚至只要借出势力四天帮忙找人,就能送走这座杀神,男人的惊喜的神色还没能褪下,就被后半句话卡在了脸上,半哭不笑的样子,滑稽得很。
他可不会天真地认为,引出了这幅阵仗的“祂”很轻易就能找到,而且关键是,他的势力地盘也不过几条街那么大,在布鲁德海文的地下世界,别说拿到中心舞会的邀请函,就是想挤进舞厅都困难。
四天之内翻过整座城,他们真的做不到啊!!!
看出了男人的想法,杰西卡哂笑一声:“不用担心,你只要盯着你的地盘就行。其他地方,就交给其他地方的地头蛇。”
“您!”察觉到了杰西卡的意图,男人猛地抬头,瞳孔剧烈震动着,“您是想……”
“啊,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
“所以,你应该知道一些其他地下势力的分布吧。全部告诉我,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开始,你们就能一起动工了。”
能当上一个帮派首领的人自然不是什么傻子,即使他在杰西卡面前表现得懦弱无能,一些最基本的弯弯绕绕还是能轻松反应过来。
里世界本就是鬣狗们你死我活地争抢有限份额的蛋糕,彼此间相处起来都是笑眯眯地虚与委蛇,转过身去就是恨不得轰几发火箭炮过去的嘴脸,当然不会有什么可笑的同伴情的存在。
即使是所谓盟友,也是能轻易撕毁条约的存在。
秉承着要死大家一起死的信念,男人脸上惊恐的表情收敛,紧接着幸灾乐祸地笑了几声,他没有半分犹豫,一股脑地把知道东西的全吐了出来,势力分布,头领信息,行动范围,总部位置,不是很机密,但对于他这种层次的人来说称得上是高层信息了。
杰西卡倒是没有吃惊于这种小势力的首领能知道这么多东西。
别忘了他是做什么行当的,武装力量其实是男人手下最薄弱的一环,总部开成了夜总会,当然要靠情报起家。
不要忽略黑暗中看起来弱小不堪却嗅觉灵敏的老鼠们,它们躲藏在所有不为人知的阴暗潮湿的角落,默默地注视着外面发生的一切。
里世界,弱者也有弱者的生存法则,看似身材纤细的舞男舞女们,手不能提肩不能抗,却擅长利用沾染着毒液的蜜汁,言语交错间挖空来者脑子里所有有价值的东西。
杰西卡得到了她想要的东西,并没有多作停留,留下了写着“祂”的信息的字条就匆匆离开了。
男人注视着远去的黑色身影,从地上爬起来,笨拙的掏出手绢擦了擦冷汗。
“今天晚上,布鲁德海文要变天了啊。”
他喃喃自语着,却没忘记另一件重要的事,转身看向门外的另一侧,那里站着他曾经最信任的下属们,和很久以前就开始心怀鬼胎的其他二把手三把手。
浑浊的眼瞳中懦弱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