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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情(2 / 3)

折,约摸是要紧事。

谢青绾便不再劝,只吩咐素蕊着人将西厢房收拾出来,又温声道:“殿下若觉困倦,也好在西厢房小憩。”

语罢,福身去了里屋。

芸杏服侍她脱了袜履,卸下钗环,忽闻窗外一声惊呼,丫鬟慌乱:“还不快捉住它!”

随之而来的是一通叮咣乱响杂着几声喵呜。

谢青绾幽幽抬起眼来。

她是个春困夏乏秋倦一样不落的,又因着病体孱弱,更格外嗜睡。

方才在闲云阁被扰了清梦,好容易回她自己的闺房,却仍不得清净。

谢青绾呵欠连天地栽进枕衾里,摆手打发芸杏出去瞧。

不多时便听她进来回禀:“有只猫进了王妃的花圃,砸,砸了……”

谢青绾自云软的床铺间支起脑袋,神情哀怨:“砸了甚么,直说便是。”

芸杏埋头盯着足尖,终道:“是,砸了您的冬浆葵……”

谢青绾痛苦地阖了阖眼。

她整理装束,出寝房时正与某位勤恳伏案的摄政王打了个照面。

顾宴容搁下笔,慵倦倚在她惯用的软靠上,目光停留。

谢青绾解释道:“有猫儿误闯了花圃,打搅到殿下了。”

顾宴容却站起身来,拂了广袖:“走罢。”

这是要同去的意思。

谢青绾困得发昏,丝袖掩去一个呵欠,温吞点了点头。

才入圆月门,已有两个丫鬟缉拿了罪魁祸首出来,自来请罪。

谢青绾大略扫过一眼这始作俑者——乌云踏雪肥猫一只,问道:“都毁了些甚么?”

丫鬟答曰:“回王妃娘娘,碎了两盆冬浆葵,踩折了十几株白玉冰芍药和一片玉兰。”

谢青绾揉着额角,余光瞥见摄政王负手而立,全无开口的打算,似乎只是出来吹风。

丫鬟深深叩头:“这野猫当如何处置,请王妃娘娘示下。”

谢青绾淡淡摇头:“罢了,冬浆葵已尽其用,倒算不得憾事。”

冬浆葵原本就是为准备此次寿礼而种下的。

紫色难得,时下阑阳城中染出的紫料多杂红色。

她去年偶然翻阅古籍,其中记载一种名为冬浆葵的花,生于罕至山岭,却可染出干净纯粹的紫。

祖母身上那件仪服便是她以此法染制而成。

“做些猫食来,喂过便放了罢。”

谢青绾举步欲走,似是想起甚么,复又补充道:“倘若它下次再来,仿照今日之法饲喂便是。”

同回寝房,一路无话的摄政王忽然开口问道:“奇花满园,入府时因何不曾一并带去?”

谢青绾正欲福身告退,忽被问住,她绞了绞袖口,鬓边珠坠微凉。

倘若移入摄政王府,待日后和离,再挪动起来岂非徒增麻烦。

只是和离虽是摄政王亲口允诺,在回门当日便提起终归不敬,且不合她的交往礼仪。

她不知摄政王问起此话是何用意,慎重回道:“整座花圃扎根久矣,若要移栽只怕难以成活。”

顾宴容面上没甚么情绪,只冷淡颔首,算是回应。

丫鬟来传话时谢青绾正坐案边,捧着一本民间志异看得入迷。

摄政王坐另一边,不紧不慢地写着文折。

熏风院芳草葱郁,房内的光是总温和晦暗的。

素蕊点起烛火,折出两道幽静人影,倒很有几分琴瑟和鸣的意思。

谢青绾却知道,今日闲云阁外一桩变故,摄政王势必会起杀心,这一封文折怕又要卷起阑阳城滔滔风云了。

她倒事不关己,因着方才午觉睡得足,格外惬意地歪在软靠上,莹润的指尖随性拨弄着页角。

丫鬟传话道:“老夫人请殿下、王妃娘娘到潋池园叙话。”

园中为她所种的香樟树已伐了制成箱奁,出嫁时随她一并入了摄政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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