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
“……那婆娘也真他娘的不要脸……”
笑歌急忙止住脚步,敲门的手还悬在半空中。
又有另一个尖细些的声音说道:“就是,也不知道义哥怎么想的,竟然放这么个黑不溜秋的货进来。天下间哪有这样的道理?一个女的,来做大老爷们的事?”
“窑子里是有说法的,越黑越骚,指不定这婆娘多淫|贱呢,睡了大老板不够,又想来睡遍兄弟们,哈哈哈……”
“喂喂喂,这话过了哦,怎么说到义哥头上去了。”
“呀,你瞧我这口没遮拦的,是我错了。”
这时又有一个年轻些的声音说道:“我听说这许三娘子也是有点能耐的,之前接连说准了好多次开价。”
话音刚落就被打断了,“扯吧,这婆娘能有这本事?会叫|床的婆娘我就见多了,会算开价的,一个也没有。”
“是真的,我听好多人说起过。”
“该不会是会妖术吧?”
“有可能哦,王妈妈,就是开茶铺还打小人那个,就说她跟着什么仙人学了法术。”
“哈哈哈,妖女啊,我最喜欢,来啊,看哥哥的金箍棒怎么收拾他……”
又是一阵下流的笑声。
笑歌完全听不下去了,立时转身走开。
金杏酒楼毕竟是黑||道起家的,做的又是黑市买卖,其实她从大老板那里看见的那个什么阿诚应该就可以想象了。连大老板身边的人都这么粗俗,何况下面的这些。
哪怕这些男人识字,又会算术,从大老板那里领的钱应该也很丰厚,但也完全改变不了他们小混混的出身。难道真还有多少正儿八经的读书人,秀才举人能过来做这些偏门不成?
笑歌悄无声息地回到自己的小房间,极力想把那些污言秽语赶出自己的耳朵。
她几成受过这样侮辱?
笑歌深吸几口气,对自己说,被他们骂几句又少不了一块肉,当初刚穿过来的时候,快饿死了才是最惨的,现在这些算什么?不怕。
小不忍则乱大谋,刚刚就当没听见,谁人背后不说人,谁人背后不被人说?
她又冷静了一会,估摸着那些人应该玩笑结束了,就又再次出发。
她给自己带上一个微笑的面具,是谁说的?伸手不打笑脸人。
敲门,开门的是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他有些讶异出声,“许三娘子?”
这声音像是之前帮忙说她还是有几分能耐的那个,应该算是刚刚笑歌偷听到的对她最友好的一个了。
她忙笑着说:“打扰诸位了,我那房间不知何故没有放墨,想问问几位哥哥,这平日里,笔墨纸砚若是用完了,该去何处领用?”
一旁一个穿着蓝布衫的男人猥琐地一笑,“没有墨了?哈哈,三娘子自己身上这么多墨,随便舔舔,不就够用了吗?”
如果说头先那些恶心的话还是背着笑歌说的,那现在这当着笑歌的面,就直接打脸,实在是无礼至极!太过分了!
笑歌的手掌在袖子里蜷成一团,指甲差点嵌进肉里,心中实已气极。
就连陈老虎此时都有点看不惯出声了,轻轻斥责一声,把他支走,“老包!去,去刀子那边把昨日放水的账本拿过来对数。”
另一边,那白面书生也对着笑歌说:“许三娘子,这些杂物都是去东厢房李大叔那边领用的,领完画个押就可以了。”
笑歌感激地看一眼陈老虎与白面书生,正想多说几句,陈老虎却又先下逐客令了,“许三娘子没什么事就还是回自己房间吧,我们这里正忙着,不好招呼你,怕怠慢了娘子。”
这不冷不热的一句话,令笑歌感激的表情尴尬地停留在脸上,她心里仍不放弃,告诉自己,再试一次。
“陈大哥,许三识字,也略通算术,有什么我能帮你们的吗?抄写、对账,我都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