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死寂。
这……到底是谁在欺负谁啊?
虽说好像确实是范婉姝率先碰瓷,但喻宁这个吃瓜看戏的状态怎么也不能说是被欺负了吧?
相比之下,范婉姝的狼狈和何诗晴的无能狂怒,看上去倒更像是被欺负的那方。
就傅太太这个前一秒游刃有余,后一秒悲情告状的切换。
谁看了不说一声变脸绝活?
傅景时手臂一动。
喻宁顺势挽住他的手:“老公,你说句话啊。”
傅景时:“……”
从摆烂狂人到娇妻文学,只需要一声“老公”的距离。
系统对着任务判定成功的结果,第三千八百零一次晒干了沉默。
【……】
我看不懂这个世界。
傅景时垂眸看着喻宁。
喻宁丝毫不怵,目光平静地同他对视。
她是标准的桃花眼,眼尾微扬,扬起脑袋看人时这点弧度尤为明显,迎着灯光在眼底洒下一片盈盈清泉,极易让人生出深情的错觉。
傅景时面无表情地率先移开视线:“怎么回事?”
这话听着像是在问责。
孟太太见缝插针地开口:“喻太太一直嚷嚷着骂傅太太呢,也不知道是不是喝醉了,净说些胡话。”
范婉姝瞪大了眼,哑着声音反驳:“我什么时候骂她了?!”
孟太太捂着心口:“诺,就像现在这样,气势可吓人得很。”
范婉姝:“……”
喻宁靠在傅景时身边看戏,嘴巴寂寞如雪:想念瓜子的第一秒。
她站姿松懈,脑袋略歪一点,披散的头发就往傅景时的西装上倾洒,柔软无声地依偎着。
分明没有重量,却不可忽视。
傅景时禁不住又看了一眼,眉心微蹙。
何诗晴辩驳的话都到了嘴边,不经意瞥见傅景时的表情,顿时噤声,什么也不敢说了。
他们这些人和傅景时说起来是平辈,但没有一个人是傅景时如今的掌权地位,自小又听惯了他的标杆事迹,内心深处早就埋下了不敢冒犯的仰望种子。
要真把傅景时惹生气了,就不是小辈间的小打小闹了。
……他看上去,还真是要护着喻宁的。
黄太太正愁没机会表现,跟着附和:“是啊,喻太太还威胁说要赶尽杀绝,听着就瘆人。都是一家人,哪怕不是亲生的,喻太太也不该这么恶毒吧?”
范婉姝:“???”
范婉姝:“你放屁!我根本——”
黄太太:“对!就是这么骂人的!”
范婉姝:“…………”
有那么一瞬间,范婉姝觉得自己在做梦。
她定好的计划明明是颠倒黑白,栽赃喻宁陷害继妹。为什么眨眼间,事情就变成她被污蔑辱骂喻宁了?
这就是被陷害的感觉吗?
酒庄主人全程注意着傅景时的反应,此刻站出来:“喻太太,这个慈善拍卖会的本意是奉献爱心,你要是来闹事的,请恕我这里不欢迎你。”
范婉姝有口难言:“我不是、我……”
她仓皇地在人群中寻找,看到了后排一闪而过的喻伟忠,正想呼唤,喻伟忠就转身过不见了。
范婉姝的心彻底凉了。
她做这件事没跟喻伟忠商量过,要是成功了还好说,如今在所有人面前丢了脸,喻伟忠是绝对不会出来帮她的。
但知道是一回事,真正面对又是一回事。
同样都是老公,差距怎么就那么大?
酒庄主人对赶过来的保镖吩咐:“你们把喻太太请出去吧,让她多吹吹夜风,好清醒些。”
范婉姝魂不守舍地被提溜起来,猛然想到还在看守所的女儿,奋力挣扎了两下:“喻宁!你——”
然后马上被保镖扼住命运的后颈迅速拖走。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