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
豪门里稍微漏点消息出去,就是圈子里永远忘不掉的谈资。没谁愿意把污糟事拿到面上来说。
范婉姝这一招就是拼着鱼死网破。
侍应生拿着瓜子盘过来,瞧见这一幕都不敢靠近。
喻宁注意到他,招了招手。
“……您要的瓜子。”
侍应生大气都不敢喘。
来兼职赚点外快,居然还能看见这么劲爆的场面?
这瓜子托盘做的小巧,中间隔开,分成两个区域,方便放瓜子壳。
喻宁十分中意,对侍应生笑了笑:“麻烦你了。”
“!!”
侍应生无端激动,“不、不麻烦!”
喻宁将托盘往江曜骞面前一递:“吃么?”
江曜骞:?
他看着喻宁这旁若无人的淡定姿态,忽然笑了:“当然要吃。”
看戏么,和嗑瓜子多配啊。
大厅里的人状似无意地朝着这边靠拢。
范婉姝再接再厉,更卖力地哭诉:“上次回家你爸爸也被你气得犯了高血压,你想要什么,谁还会不给你?连你弟弟也被你带得离家出走,到现在还不着家……宁宁,我们都是一家人,你为什么要这么赶尽杀绝!”
喻宁磕着瓜子,问:“依江总的眼光,这演技够得上出道么?”
江曜骞还真思考了一下:“有点低劣,恐怕不能。”
他们交谈的声音没刻意放低,围拢过来的人都听见了这一语双关的“低劣”评价,心照不宣地笑了。
外面的人不知道,一个圈子的太太们还能不知道么?
范婉姝一个小三上位的人,不知道是哪个犄角旮瘩的破落出身,素日里小人得志装模作样,脑子蠢得令人发指,没半点豪门太太的风范大气。
平常和她来往大多只是做做表面功夫罢了,真要出点什么事,谁不鄙薄她一句“果然是个小三”。
唯有一个人跳出来替她抱不平。
何诗晴走到范婉姝身边,将她半扶起来,冷脸对着喻宁指责:“喻宁,你一直都是这么欺负家里人的吗?把人推到地上,还在旁边说风凉话!”
江曜骞的脸色沉了沉。
人是他推的。
喻宁的声音在耳畔悠然传来:“这个呢,江总觉得演技还过得去么?”
江曜骞心底的郁气霎时间全散了。
“这个好一点。”
他笑着点评,“主要是聪明,知道抓准机会。”
喻宁悠闲地剥着瓜子,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不愧是江总,眼光毒辣。”
“扑哧。”
围观的人里不知道是谁,短暂地笑出了声。
范婉姝:“……”
何诗晴:“……”
这江家的三少爷看似多情实则寡情,家里兄弟姐妹众多,不少是江总在外面带回来的种,多年浸淫,一张嘴阴阳怪气的功夫可谓是登峰造极。
人群后方传来些许骚动,酒庄主人和傅景时不知什么时候下了楼,正朝着这边来。
“出了什么事?”
酒庄主人颇有些紧张地问身边人。
那人看了眼傅景时,也不好开口总结:“这……”
傅景时隐约猜到是和喻宁有关,走到近前,却还是不免缓了缓步伐:
范婉姝半倒在地上,形容狼狈,泪眼婆娑。
何诗晴蹲在她身边扶着,神色气愤不甘。
而喻宁——
她在和江曜骞分一盘瓜子磕。
傅景时:?
嗑瓜子?
傅景时身量高,气场又强,更别提那张脸的得天独厚,一出现就非常显眼。
喻宁瞥见傅景时的身影,随手把瓜子盘塞给了江曜骞。
江曜骞:“……”
喻宁快步走到傅景时面前,拽住他的手臂。
手往后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