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里面没人应答,沙悟净推门进去,床上的徐山芙躺得四仰八叉。
果然睡了。
他帮她把蹬掉的被子盖好,然后在床边默默地坐了一会。
烛火被风吹得有些歪斜,光影晃动,悟净吹灭蜡烛,掩上门轻轻退了出去。
第二天徐山芙起床时已经日上三竿了,她开心地伸了个懒腰,昨天师父专门说啦,今天下午再走,早上可以放心睡。
可等她下楼以后才发现今日酒楼内的气氛格外不对劲,一堆人正焦躁地挤在柜台前面要求退房。
见她来了,玄奘朝她招招手:“阿芙,过来吃早饭。”
徐山芙:“师父,这是怎么了?”
朱八戒:“隔壁那家酒楼,昨天出命案了。”
徐山芙惊了,“什么命案?”
玄奘把素包子放她碗里,“先吃饭,吃完再告诉你。”
徐山芙有点心不在焉的,吃了一半就不想吃了,沙悟净把她剩下的吃掉,然后向小二招手,“再来一笼。”
这小二今日也怪,昨天还挺机灵一小伙子,今天将饭食往桌上一扔后就站在那不说话了。
徐山芙抬头去看,却发现他一直盯着自己看,嘴角似乎还有一些口水?
朱八戒皱了皱眉,“还有什么事吗?”
小二摇摇头,“你们,你们好好吃,不够,不够再点。”
这个小插曲她没放在心上,等沙悟净吃完了,徐山芙赶紧摇了摇玄奘的胳膊,“到底是什么案子啊师父,快和我讲讲。”
“唉,今天早上啊,隔壁住店的一位客人被发现死在房间里,还有书肆老板也在昨夜失踪,怕是凶多吉少了。”
昨日几人还在这两家酒楼里纠结过呢,最后因为这边看上去更大选了来福居,也算是运气好。
“啊,原来是这样。”那这些人吵着要退房也能理解了,普通人谁愿意住在凶案现场旁边呢。
然而实际上,此时的隔壁二楼。
地面上全是粘稠的血迹,死者的头颅和上半身还在床上,下半身却已经不见了,断口处并不整齐,肠子从身体里淌出来堆在脚踏上,而人脸眼瞪嘴张,竟还保持着生前极度惊恐的表情。
哪怕是身经百战的仵作,看到这一幕也多少会有些不适。
牧远倒是神色不变地走过去,用手捻了血迹放在鼻子下嗅了嗅,果然,除血气外还有一丝不及察觉的潮腥气。
看来这东西就是昨夜跑出来的,还新鲜着呢,也不会隐藏,居然把血弄得到处都是,尸体也没吃干净。
不过这几日异动如此之大难道是城主心情不好?
说曹操曹操到,他刚在心里腹议完,身后便传来众人的拜见声。
牧远回身拱手:“侯爷,属下办事不利,自愿受罚。”
“五十军棍,事毕自己去领。”
“是。”
姬胡走至床前,略扫一眼后问道:“其他的呢,找到了吗?”
“因昨日守潭者皆所以溜出来的应该不少,昨夜已处理三个,这只或许就藏在附近也不一定,属下已经派人去挨个查问了。”
这边,徐山芙等人吃完饭便打算收拾东西离开,可还没出门,便被一队兵士拦住去路。
领头的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声音洪亮地通知道:“昨日发生命案,要例行查问,所有人都集中到大堂里,保持安静不许交头接耳,一个一个进房受询。”
这店里这么多人,全折腾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徐山芙几人只能再把行李放回去,然后再下楼等着。
查问很细致,光一个人就要花半刻钟的时间,一住客实在忍不住了,情绪激动地跳起来:“俺就是经过这儿歇个脚,还着急办事去呢,你们凭啥不讲道理就把俺压在这。”
“是啊官爷,就让我们走吧,我们都是附近庄上的,真的从来没干过坏事啊。”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