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程素惜将运行了一个晚上的灵力存入丹田,一睁开眼,便去寻身旁的神兽蛋。
经过昨日的灵力滋养,蛋壳表面终于有了一些光泽,看起来健康多了。
程素惜伸出手指轻轻拨弄,圆滚滚的蛋在玉匣里晃了晃。
莫名瞧出几分萌意的程长老勾了勾唇角,喂了点灵力过去。
灵力和昨日一般,很快便被吸收干净。
程素惜就像是每个担心孩子吃得少营养不良的母亲一般,不吝啬地将灵力输入到蛋里,直到里面那个小家伙再也吸收不了为止。
满意地收回手,程素惜寻了个素雅的荷包将蛋放了进去。又在外面画下防护的阵法,这才将荷包系在了腰间。
蛋壳里。
一大早上就被喂得饱饱的花翎懒洋洋地翻了个身,砸吧砸吧嘴,继续熟睡。
……
仙渺峰是五峰(包括主峰)中弟子最少的一个。加上所有仆从管事,也不过数十人,显得尤为冷清。
但每逢初七和十五,仙渺峰半腰处的雪容广场,却会异常热闹。
因为凌溪长老会在此摆坛讲道,为弟子们答疑解惑。
今日,恰逢初七。程素惜来到讲坛时,广场上熙熙攘攘地挤满了人,挨山塞海,皆翘首以盼。
他们大多是其他峰的弟子,过来蹭课的。
这也是乾元宗一直以来的传统。
虽然弟子们隶属各峰,但毕竟是同一门派。交流心得、互相切磋,是培养弟子感情、增强宗门归属感的好方法。所以乾元宗对于弟子们“蹭课”的行为,不仅不阻止,还非常鼓励。
见程素惜到了,为首的劲装男子上前行礼,“峰主大人,云澜历练中受了伤,正在房中修养,今日恐会失期。”
“可有大碍?”
“皮肉伤而已,调养数日即可。”
程素惜手一翻,一个青玉小瓶落入掌心,“云漠,这瓶生肌露,你代我交给云澜。”
“多谢峰主。”
程素惜微微颔首,转身登上高坛。
众弟子顿时收声,只听一道威严的声音从高坛上传来:“今日我们便从‘道法自然’开始讲起。自然之道,静也。天地之道浸,阴阳之变化,顺也……”
不同于门派内的经义先生会对功法进行逐条讲解,程素惜讲得更加深奥,因而听起来也晦涩难懂。但只要能从其中窥得一丝道义,对自身的境界提升,也有莫大的好处。
程素惜语调并不高昂,但无论在广场上的哪个角落,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听上一会儿,便觉得灵台净明,杂念全消。
高台下的众弟子更是全神贯注,屏息凝神,生怕错过一个字。直至程素惜讲完,他们才不约而同地吐出一口浊息。
“虽然凌溪长老过于严肃,令人生畏。可是每次过来听课,都感觉境界有所提高。突然有些羡慕仙渺峰的各位同门啊!”
“要是让你在仙渺峰上生活一个月,你可受得了?”
“那倒也是,仙渺峰哪有我们瀚云峰的风和日暖、山明水秀。这里吐出一口气,都能掉下好几粒冰碴。”
“那是你们不懂得欣赏!如果没有这万里冰原,哪还有银装素裹的千风崖,傲雪凌霜的千叶莲,踏雪无痕的冰灵狐呢?有得必有所啊!”
“不得不说,仙渺峰的天才地宝真是让人眼馋啊!”
众弟子吵吵嚷嚷,让素来清冷的仙渺峰都染上了一丝活力。
程素惜站在高坛上,将一切收入眼中。想起大战中死去的同门们,昔日也是这般打闹……她无声地叹息了片刻,一甩衣袖,身影蓦地消失。
……
“云漠师兄,你有没有觉得峰主大人身上的寒气愈发地重了?”
瞧见高台上的身影离开,一名圆脸少年凑到黑衣劲装男人身边小声道。
“云笙,莫要妄议峰主。”
云漠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