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翻组织,不止是因为组织没有前途——”黑泽久信缓了口气,猛掐自己手心,看起来镇定自若,实际上心跳快得要爆炸。
他继续说:“可能还是因为想和哥哥光明正大地走在街上,想把哥哥介绍给我所有的朋友同学,没有死亡也不用提心吊胆,能自由地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受任何控制——就是这样。”
琴酒长久地沉默着,黑泽久信把手收进口袋,中指和食指交叉,从来不相信什么上帝的他第一次用起了这个祈求好运的手势。
车里的安静让黑泽久信差点喘不过气来,他意识到自己忘了换气,急忙吐气,想回归正常的呼吸节奏,却控制不住变得急促的呼吸。
他有些挫败地说:“我可能是有那么一点自私。我知道哥哥不喜欢平静过头的生活……那或许我们可以去别的组织?或者我们自己建一个组织?我们可能想法冲突,可能很不一样,但是你是我哥哥,我愿意为你……为你去做任何事情——就像你对我那样。”
“哦。”琴酒终于出声了,黑泽久信没敢看他,一直盯着自己的腿,如果他抬头,说不定能完美地把琴酒脸上的变幻莫测收入眼底。
琴酒无意识地敲起了方向盘,手指无规律地胡乱叩击,轻微的声音引起了黑泽久信注意,他忍不住抬起头。
这时琴酒已经收拾好了表情,黑泽久信错过了他复杂得跟调色盘一样的脸色,但是琴酒今天开车没有戴帽子,银色的长发松松垮垮地束起,耳朵露在外头。
落日余晖是耀眼刺目的橘红色,透过玻璃照在两人身上,黑泽久信很肯定自己看错了,他迟疑地问:“哥……你为什么不说话。”
琴酒这回回答得很快:“我在思考。”
“思考?”黑泽久信没有明白,这需要思考什么?他说的话不好回答吗?他想了想补充,“哥哥,我十岁那次,我真的没有埋怨你,你可是我哥哥。”
琴酒混乱的思绪停了一会,抽空回忆了一下那件事,听到黑泽久信说没有埋怨,就把这件事丢到了一边,继续试图理解刚才弟弟说的那一大段话。
他忽然意识到什么,打住整理毛线球,问:“所以这和你跑去美国有什么关系?”
黑泽久信没想到琴酒第一个反应居然是这个,卡壳了几秒,说:“因为我想了解些哥哥也不清楚的事,然后……保护哥哥。”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觉得说出来莫名羞耻,胡乱摆了摆手:“哎我就是想说我已经长大了,有能力了,哥哥你不是也看到了吗?我可以帮上忙,不用再像小时候那样被你挡在身后。”
琴酒试图用组织的标准来衡量自己的弟弟,有些惊讶地发现黑泽久信的能力已经可以比得上有代号的成员了。
他从来没有觉得黑泽久信能力弱,但是却好像是第一次意识到他其实能力出众,还可以和FBI对上却不吃亏。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黑色的保时捷驶进他们的家中,琴酒在下车的时候终于理清楚了这团毛线,忽然迷惑:“你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他只是想斥责黑泽久信又一次擅自行动,黑泽久信怎么突然和他说这么多?
黑泽久信有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心说这不只是对你说,更多是想越过时间线告诉另一个琴酒。
“没事,你很快就会懂的。”他含糊其辞,不给琴酒问问题的机会,立刻往自己房间里冲。
系统在他把房门关上的时候就出现了,在他脑海里问:“解决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那边?其实你已经没有什么必要待在这边了。”
黑泽久信没有反对,他往床上一躺,回答:“我明白,你也一定很想哥哥早点离开组织。等我在这边把宫野夫妇的事情查清楚,应该就不会再来了吧。”
他凝视着天花板,问:“你一直和我说,两条时间线会融合,是因为两条时间线其实没有本质的区别对吗?其实两边的我,